一個月期限的第一天:沐哲翰與往常一樣花大部分的時間躲在房間裏,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麼,隻是寨中多了不少看好戲的好事之徒。
第二天:納蘭思晴以為他會忍不住來問她要手諭出寨,可奇怪的他這日卻在寨中遊覽了起來,獨自一人東看看西看看,直至黃昏時分才回院落用晚膳,對她是絕口不提那件事辦得如何,但這更令她十分擔心。
半個月過去了,他依然每天悠閑,這樣輪到納蘭思晴替他著急了。由於寨中事務繁多她得隨時隨地處理,因此派了寒雪在院子裏聽候他的差遣,最後是她忍不住了。將事務處理完,騰出一天的時間,她帶著清荷、寒雪還有一支押送重物的隊伍往沐城走去,挑了一間較大的當鋪,把東西當一當,拿著一大疊銀票和一袋銀兩回來。
“銀子哪來的?”沐哲翰在院子的草地上散步,剛好看到她從遠處走來,疑惑地望著往上拋脹的滿滿的錢袋,疑惑地詢問。
“當了你‘聘禮’換來的,想不到你的那些東西還值幾個錢。”納蘭思晴快步走向他,在他麵前停住腳步,穩穩接住下墜的錢袋,說得理所當然。
“……”某人氣得跳腳,那裏麵可是有他的寶貝:世上獨一無二的玉簫。
“喂,男人你幹嘛生悶氣,我好心幫你。”納蘭思晴從懷中拿出那疊銀票,以及那袋脹滿的銀袋交到他的手中,這些錢雖然還不夠,但她會盡自己能力再弄些。
“誰要你幫我,被騙了還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做這寨中之主,不懂就回家種田去!”沐哲翰心疼他那玉簫,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寶物,而她竟然當了,不生氣才怪,一生氣他會口不擇言。
“你!”納蘭思晴氣憤地用手指指著他,好心當成驢肝肺,這男人她再也不管了,腳跟一偏準備離去,一道白光掠過眼前。
沐哲翰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出口傷人,伸出手臂打算抓住她的手腕道歉,她卻突然轉過螓首,他以為她原諒了他,急忙上前一步。納蘭思晴來不及阻止那道白光,隻好用手硬生生接下。
“寒雪,你幹什麼!”納蘭思晴握緊寒雪的白霞劍的劍身,不明所以地望著她,左手的指縫流出了觸目驚心的血液,滴在碧綠色的草地上,像是開出了朵朵紅色小花。
“這男人該死,你這樣為他,他還罵你。”寒雪雙眸蓄滿強烈的怒意,適才那一劍她用足了力量,是真的想置他於死地,並不是在嚇唬他而已。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先放下劍。”白霞劍的劍身十分鋒利,一劍便能劃開肉直達骨頭,納蘭思晴想此次掌心必定要多一道疤痕。既不是殺敵而致,而是為了她那個假丈夫。
“為什麼要阻止我,這男人哪裏好,他明白你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寒雪忍受不了別人傷害她,隻因她是自己的親人,所以才會發狂。
“閉嘴。”明明說好不要說出來的,納蘭思晴大聲喝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朝身旁趕過來的清荷使了個眼色。
“寒雪,你先把劍放下,女王手上的傷再不治會流血致死。你不是不知道白霞劍劃開的傷口很難愈合嗎,還不快點拿出特製的止血藥。”清荷邊說邊一步一步靠近寒雪,最後在距離她一個手臂的地方停下。
“對,止血藥。”寒雪看了看女王握劍的左手,那些血液使她清醒了一些,把手伸進衣襟欲掏出止血藥。
清荷迅速靠近寒雪的身後,抬起手指在她的背部點了幾個大穴道,她立刻陷入沉睡之中,也放開了白霞劍。劍離手的刹那納蘭思晴跌坐在草地上,掌心像火燒般疼痛,額頭冒出了冷汗。白霞劍用特殊材質製成,劍身鋒利無比,而且白色的劍身帶著絲絲要仔細才看得見的紅色的礦質,那些東西能快速滲入人體,加速血液的流失。
“晴兒!”沐哲翰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檢查她的傷口,可她卻突然向前傾,他及時攬住了她的身體,呼喚昏迷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