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不可能放你離開!”沐哲翰對她的倔強脾氣感到無奈,隻能與她硬碰硬,選擇以不傷害她的方式逼她說出來。
“我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納蘭思晴不想說的事情別人無法逼她說出半個字,無論他用什麼方法也一樣。
“唉,我該拿你怎麼辦,如此疼你、寵你,難道還不夠好嗎?”沐哲翰單手攬她入懷,另一隻抵著牆壁的手緊握成拳,心中發誓: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而生氣,但他有必要消除她心裏的隔閡。
納蘭思晴安靜地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他的懷抱是令人如此眷戀。昨晚她故意貼著內側的牆壁而睡,不讓他有擁抱她入睡的機會,但是她卻嚴重地失眠了,其實她也知道他一樣睡不著。不想依賴他太深,免得日後受傷的是自己,她知道這樣的自己是自私的,可她隻是為了保護自己免受更大的傷害。
“如果你想跟慕白他們一起逛花祭我不反對,但晚膳之前一定要回來,不要餓壞了自己,我就先回客棧等你們了。晴兒,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安全,知道嗎?”沐哲翰輕聲在她耳邊交代一切,隻有他才清楚他費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些話。
“……”納蘭思晴僵硬著身體錯愕地望著他,看到他百般不情願卻仍放開他的手臂,抵著牆壁的手頹然垂下,甚至不敢與她直視。這下換她慌了,她多麼想留住他離去的背影,可伸出的纖手就這麼懸在空中。
沐哲翰拖著沉重的步伐轉過身,仰起頭吐了一口悶氣,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視線。看來需要冷靜的並非隻有她一人,連他自己也必須想一想怎麼才能走進她再次封閉的心房。不然之前所做、所想彌補的全部都終將胎死腹中,他與她的命運也不會再有牽連。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哲翰,等一下……”納蘭思晴小聲地呼喚走入人潮的他,隻可惜周圍的吵鬧聲掩蓋了她的聲音,眼睜睜地凝望帶著一身悲傷氣息的他遠離自己。
納蘭思晴的心中有一把聲音在呐喊:如果不追上去,他們將錯過彼此。於是,她提起及地的裙擺跑出巷口,皺起眉鬱悶地盯著擁擠的人潮,決定用輕功追上他比較快,提起準備躍起的同時,有人卻快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拉下她回到小巷。
“你們幹什麼!”納蘭思晴不由得大聲怒吼,一雙眸子蘊含強大怒意地瞪著眼前的一群人。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老實商人的打扮,背後跟著十名侍從打扮的男子。她半眯著眼眸,雖然他們的打扮騙過了所有人,但唯獨騙不了她的眼睛,因為他們腰側的佩劍是很獨特的。
“公主,國王很擔心你的安危,請隨我們回去吧。”中年男子掀開下擺,單膝跪在地上,十名侍從也跟著跪下。參加花祭的人都往高台湧去,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小巷裏上演的這一幕。
“這位大哥,你認錯人了吧?”難怪這中年男人給納蘭思晴一種熟悉感,忽然想起他就是春雷國皇宮的禁軍統領:溪羽。她以為那人一年半的時間找不到自然會放棄,結果他依然有派人明查暗訪。這令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哭泣,喜的是他並無忘記她的存在,悲的是他就如此希望她嫁給鄰國太子嗎?
所謂的公主、王子就非得被他所利用嗎,他們不是用來維係各國友好的樞紐,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有自己的思想有權力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而那人竟一句話便能剝奪了一個人的一切,她不可能任人宰割,所以,是她的反抗激起了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尊嚴。
“不,你就是我國的公主:納蘭思晴。”溪羽雖然沒見過她幾次,但是憑他過目不忘的本領,他不可能也不會錯認。
“我說你認錯人就是認錯人了!”納蘭思晴懶得再與他爭辯,一心隻記掛著走進人潮中不見了的男人,根本聽不進任何的事。奮力甩開中年男人的大掌,快速躍上一旁的屋頂,看也沒再看他們一眼便使用輕功離開了。
“大人,你確定沒認錯人?”其中一名侍從皺著深深的眉頭問,以前他曾聽說公主是很高貴的人,可剛才的女子非但沒有高貴的氣息,而且穿著與平明女子沒什麼兩樣。
“沒有,你派人跟著她,我去調查她的底細。”溪羽很肯定自己沒認錯人,隻是他不懂為什麼公主不肯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