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我們不要再為不相幹的人爭吵了,好嗎?再等她休養幾天,我就會差人送走她,她的存在不會改變我們任何的事情。我會親自照顧她,僅是那點微薄的血緣關係在作怪,真的並無其他。”沐哲翰側耳傾聽她極不規律的心跳聲,他的靠近還令她全身僵硬,這不是他想要的。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一次又一次失望的,我已經不想再給你任何機會了。”納蘭思晴下了很大的決心要切斷與他的一切關聯,說出這樣的話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我可以解釋的,你不要這樣子對我。”沐哲翰感覺到她的刻意疏離,就如同現在離得這般近都觸及不到她的心房,連她在想什麼他也解讀不出來。
“我們好聚好散,就到這裏吧。三個月契約期滿,我會給你最優厚的報酬。謝謝你,這些天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納蘭思晴其實想說的是,感謝上蒼讓她遇到了他。躍下秋千架,她頭也不回地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我為你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仍是不夠驅散你心裏的冰冷?”沐哲翰及時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離去,他想問個清楚明白,是不是做什麼再無轉彎的餘地。
白卉的事情隻是一根導火線,其實這問題早就縈繞在他們心中,隻不過誰都不輕易提出。但是,有時候即使攥緊了手心的幸福,未必會一直幸福下去。這世上能遇到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人不容易,兩情相悅一見鍾情更是少得可憐,千萬不要因一時的錯誤而錯開了彼此。
“我從未給過一個人那麼多的機會,你算是第一個,但同樣是最後一個。”納蘭思晴容忍不了他的猶豫不決,白卉出事那眼神時時刻刻在提醒她,他會變心的可能。她害怕那種事情的發生,因此她要及早斷了所有的關係。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沐哲翰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他何曾如此低聲下氣,為她他開了太多的先例。
“你的保證根本保證不了自己的感情,叫我如何相信!”納蘭思晴狠下心甩掉他的大掌,撇下他獨自狼狽離去,淚水不知何時再次溢出眼眶,那冰涼的感覺布滿整張臉。
是夜,蝶舞寨除了巡邏的人員其餘人都陷入了夢鄉,納蘭思晴和沐哲翰雖然同床而眠,但彼此心中的那條鴻溝卻不斷加大拉寬。沐哲翰很想做些什麼事去補救,可每一次注意到她全身散發的冷漠,他卻步了不敢再刺激她,怕她會逃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忽然,一陣清脆的鳥鳴聲劃破夜空,沐哲翰的身體一僵,攏緊了眉頭,他知道背對著自己的她同樣沒入睡。於是,他輕輕側過身子,伸出手指快速點了她的睡穴,他輕籲一口氣,心想:她明天就有精神處理寨務了。翻身坐在床沿回頭摸了摸她熟睡的容顏,然後套上鞋子起身,順手拿起屏風上的外衣,自窗戶一躍而去。
“找我那麼急發生什麼事?”沐哲翰用輕功一口氣到達了‘蝶舞寨’最高的觀景平台,那裏早已立著兩個頎長的身影,正等著他的到來。
“主上接到匿名告密信,信中說你有意勾結蝶舞寨對春雷國不利,還說你愛上了女王遲遲不動手。現下主上要你盡快剿滅蝶舞以表示你的忠心,不然會派遣別的人來執行任務。”莫言邊說邊拿出放在袖子裏的信,遞給臉色越來越不好的他。
“誰告的密?”沐哲翰想不到一封簡單的告密信,就能動搖他在那人心中的地位,枉費他對那人忠心了那麼多年,竟然比不過一個鼠輩的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