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大臣們和蘭燁華都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回過神來。那個原本該是已死之人正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麵前,還緩緩向他們走來,那人正是皇後。
“臣妾叩見國王。”皇後在大殿的中央跪了下來,聲音如黃鶯出穀般好聽。她知道他們十分好奇自己的出現,可還未來得及解釋,就接收到父親殺人的目光,讓她不禁噤聲了。
“皇後,本王是眼花了嗎?”蘭燁華不敢置信地自龍椅上站起,步下台階走向她,伸出大掌輕撫她的臉頰,感受她的溫暖,不然他還真以為自己見鬼了。
“國王,臣妾對不住你。這一切都是臣妾安排的,因為嫉妒思晴的寵愛比臣妾多,所以設了一個局,想置她於死地。”皇後迫不及待認罪,這是誰也沒料到的,一個溫柔如春風的女子竟這般攻於算計。
“皇後,有做過就必須認,沒做何需攬罪上身。你保得住他一時,保不了他一輩子,如果說為了孝而認罪,這真相將永遠被掩埋。”納蘭思晴搖了搖螓首,不讚同皇後的做法,搞不懂為什麼自己身邊都是愚孝之人。
“我說是我做的,那就是我!”皇後忽然非常大聲地道,狠狠地瞪了思晴一眼,責怪思晴多管閑事。假如沒有她的哭訴,爹不會萌生殺了思晴的念頭,爹都是為了她,所以罪魁禍首是她。
“你不夠理智,那就由我來說明真相。”納蘭思晴本想借皇後的口道出真相,既然皇後不肯,就讓她來斬斷這一切,徹底做一個了斷。
“不要,不然我馬上死在你麵前!”皇後突然不顧形象大喊,她怕思晴說了爹連一絲活命的機會都沒有。於是拔下頭上的發簪抵著自己的脖子,威脅地望著思晴。
“皇後,你冷靜點,別衝動。”蘭燁華錯愕地看著她的舉動,欲上前奪下她的發簪,她卻將簪子更加抵近自己的頸項,鮮紅的血液沿著頸項流到衣領,他被迫立刻頓下腳步。
“除非國王答應臣妾不再追究這件事。”皇後以死相逼,隻求為爹求得一線生機。她是爹最疼愛的女兒,雖然爹把她推入後宮這個火坑,但他仍是她的親人。
“做錯事就要負責,如果人人以死相逼就能赦免,那要律法來做什麼。”納蘭思晴看了一眼完全無動於衷的顧少風,暗自在心裏咒罵他冷血,女兒以死求聖上免去他的罪行,他卻冷眼旁觀。她極不認同地蹙起秀眉,邊說邊靠近皇後,負在身後的纖手朝清荷、寒雪做手勢,用她們獨特的溝通方式。
“你不要再過來,我真的會動手!”皇後看到思晴接近,嚇得站起身連忙後退,身邊的大臣沒一個敢上前幫忙,她拿在手中的簪子微微顫抖著。
“那你還不動手,不是要以死謝罪?難道你是怕了,這會又不想死了?沒有勇氣死就把簪子收起來,拿來嚇唬嚇唬別人還行,對我不管用。”納蘭思晴靠近皇後的腳步沒有停止,抽空瞄了瞄後退不遠處的柱子,她繼續用激將法。
“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皇後猛然停下腳步,雙手拿緊簪子就想往胸口刺去。大臣們都閉上了眼眸不敢看這種血腥場麵,但是後來他們隻聽到簪子掉落在大理石地板的聲音,他們懷著驚訝緩緩睜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