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今年十六,是個孤兒,小時候家鄉鬧瘟疫,隻有她和父親幸存,流落京城,可是父親卻染重病,六歲的紅豆守著父親遺體在街頭害怕哭泣,遇到路過的秋水和父親,收留她,並幫她安葬了父親,秋水是獨女,對玲瓏和紅豆當成自己的妹妹,自己有的,總會給她們留一份,玲瓏二女對她也分外忠心。
“不用了,明天一早他就會知道,我隻是去別院而已,東西準備好了就走吧!”秋水開口吩咐,她不知道,這次賭氣離家,就會真的和父親永別,如果早點知道,她一定不會走,可是世事難料,哪裏人可以控製?
“是!小姐!”玲瓏點頭,與紅豆二人拿了東西出了門,上了馬車,車夫出了藍府,向城郊的荷香別苑而去,沒有半個時辰就到了荷香別苑,別院平時沒有人住,有一個老仆看守,藍秋水喜歡這裏幽靜,經常回來住幾日,這別院占地不大,但是風景宜人,建的很別致,小橋流水,假山奇石,尤其正中一個不小的荷塘,種植不少各色蓮荷,一到夏日,景色分外宜人。
老仆打開大門,讓馬車直接進了別院,藍秋水下了馬車,“王伯!園中一切都好吧!”
“大小姐放心,一切都好,這是我老家侄子,順子!見過大小姐!這兩位是玲瓏姑娘和紅豆姑娘,你要小心聽吩咐!”王伯五十多歲,腿腳有些不便,也沒有家室,人很忠厚。
那個被叫做順子的年輕人忙向前一步行禮,“小的順子見過大小姐,見過兩位姑娘!”他看著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顯然是剛從鄉下來,有些怕生和拘謹。
“你叫順子?不用多禮,什麼時候來的?”藍秋水和氣開口。
“回大小姐,昨天剛到的,沒有見過世麵,不太會說話,大小姐不要見怪,上次大小姐來,說別院缺人手,讓老奴找個人幫忙,我就讓順子來了,想著明日去府裏報備的。”王伯忙開口。
“好,府裏的事多數是玲瓏管的,她知道就行了,人就留下吧,看著挺老實的,園中也沒什麼大事,您年紀大了,讓他多幫幫你。”藍秋水開口道,“缺什麼就給玲瓏說,我先去休息了,要在這裏多住幾日!”
“大小姐早點休息!”王伯忙開口,送藍秋水去了平日住的院子,他便幫車夫安置馬車,又讓侄子燒熱水備用,車夫也安排住下。
這一夜藍秋水注定無眠,她抗拒這門親事,除了對方是個紈絝子弟,還因為二年前那件事的影響,她雖不是鑽牛角尖的女孩,但是失身,對一個女子來說,就是毀了一輩子,她如何嫁人?如何麵對未來的丈夫?
她早就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嫁,孝敬父親和恩師,再堅強如她,心裏也是苦的,隻是不想父親擔心,一切的苦隻能自己知道,情如姐妹的玲瓏紅豆都不知道,讓它成為一輩子的秘密吧。
從那次寺廟上香,藍秋水再也沒有去過那座寺廟,府裏上下都因為大小姐那次以為墜崖受了驚嚇,其實不知道藍秋水隻是不想故地重遊,那件事一直都在她心裏,如影隨形。
藍府中,藍秋水一離開,老總管就報告了藍如龍,藍如龍聽了隻是歎氣,“就讓她去那裏住幾天吧,我是有些欠考慮,她不是一般女子,婚事看來還得從長記議,看缺什麼就送去,別讓她受委屈!”
“是!老爺!天色不早了,您也該去休息了!”總管開口勸道。
“我還有些帳冊沒看,去書房,你給我送些茶水去!”說完便轉身離開,去了書房,總管看到他落寞的樣子搖了搖頭。
第二日,藍秋水果真帶了玲瓏去了商號,紅豆留在苑中負責打理飲食起居,玲瓏性子穩重人又聰慧,一向是秋水的得力助手,她今年十七歲,也是孤兒,是藍如龍收留在秋水身邊的,來時隻有五歲,秋水隻比她大一歲,從小與她一同長大,感情很是親厚,有時事總會與她商議,情同姐妹。
她帶了玲瓏巡視了幾家商鋪,掌櫃都是熱情殷勤招呼,對她的疑惑有問必答,秋水本就聰慧過人,沒有幾天對商鋪的運作有了初步的了解,還有些自己的見解和想法,掌櫃門對這位大小姐有幾分敬佩之心,不像開始的態度那般敷衍,而是認真的教她一些賬目的處理,商業的技巧,當然也是藍如龍暗中囑咐各個掌櫃悉心教導,看到女兒如此執著認真想學習經商,為自己分擔,心中還是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