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後,我整個人累癱了,躺在床上,眼睛緊盯著天花板,腦海裏不斷的浮現今晚上發生的事情。

“蘇慕白一直都在跟蹤那人?”我忽然想到,胸口好似有一股鬱氣堵著,怎麼想都無法想清楚。

按道理說,我怎麼也算是他的合法妻子,怎麼會讓我一個人這麼冒險呢?

即便他是在執行任務,難道執行任務就可以不顧我的安危了嗎?我有些小任性,越想心裏越氣。

不行,我明天就要問問他。

想罷,我大被一裹,整個人蒙在被窩裏麵,不一會兒一陣暈乎乎的感覺便是襲了過來。

第二日,還未等我找蘇慕白質問,他便是從陽台外麵飄了進來。

還未等我開口,蘇慕白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她死了?”

“什麼?”我愣了下,口中還含著牙刷,張著滿是泡沫的嘴。

“昨晚,那個被救下的女孩。”蘇慕白緩緩走入,眼睛左右打探著,嘴裏一邊說道:“她昨晚三更的時候,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我差點一口泡沫吐了出來。

“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找一下今天的報紙,應該會有報道。”蘇慕白走到門口,眼睛不由定在了曉娟貼的那張符紙上,伸手輕輕撕了下來。

符紙閃出一陣微弱的黃光,而後暗淡了下來。

我沒法阻止,隻能抗議的看著,拿出手機打開熱搜。

“藤蔓殺人凶手再次出手,這次目標經瞄準了新婚女子?”當頭一個紅火的字眼映在我眼前。

點進去一看,上麵的照片赫然是昨晚被我救下的女孩。

她身上依舊穿著嫣紅的旗袍婚服,臉上露出濃濃的恐懼,一根根枯萎了的藤蔓從其七竅中爬出,將其身體緊緊的纏繞起來。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過於絕望。

照片中,女孩的眼神無比的絕望,十指彎曲用力,臉上留下一條條血痕,想必應該是在臨死前掙紮抓扯留下的。

但這還是其次,那些枯萎的藤蔓上,掛著幾朵蔚藍色的枯花,數一下,每朵花的花瓣不多不少,正是七瓣。

看著那幾朵詭異的藍花,我脖子後麵的胎記不由的癢了一下,好似有什麼要張開一樣,我撓了一下,並沒有在意,手指滑動,將所有的信息都讀了一遍。

怪不得那些黑臉老肖抓不到凶手,凶手的身份早已經超脫了人類的範圍。

我不敢想象,按下屏保鍵,抬頭看著蘇慕白說道:“那現在是什麼情況,那男的抓到了沒有?”

“沒有!”蘇慕白搖了搖頭。

我低著頭,心裏有點害怕,想到昨晚那人逃走時,他曾說過會來找我,難道他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越想越是心悸。

蘇慕白好似看出了我內心所想,走過來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肩膀上,道:“放心,這段時間由我保護你,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也隻能這樣了。

我雖然不太願意,但關乎到自己的小命,還是強忍著接受了蘇慕白的條件,讓他24小時貼身保護。

心裏在告訴自己,沒事的,就當牛頭阿傍加多了一個助手罷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我正想出去吃個早餐,然後到圖書館裏麵帶上一段時間的,可剛一出門,就有幾部警車緩緩的停在了我的麵前。

警車下來的人我認識,正是黑臉老肖。

“老肖,你怎麼來這,辦案還是抓人啊?”我自來熟的走上去,跟他打了個招呼。

可黑臉老肖根本就不買賬,而是掏出一個證件說道:“湯雪同學,我們懷疑你跟最近的藤蔓殺人案件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此話一出,我立馬退後了幾步,怔了下:“怎麼可能?”

“湯同學,請問你認得上麵的人麼?”老肖從腋下的文件袋中掏出了一張照片,詢問道。

“認得,怎麼不認得,今天熱搜上的頭條。”

我微微愣了下,而後點點頭,這個照片正是昨晚我救下的女孩:“不過今天早上熱搜說她好像死了。”

“確實死了。”老肖點點頭,而後又問道:“再次之前,你認識她麼?”

“我……”我遲疑了下,而後要扣否決,我不能說我昨晚有腳下這女孩,不然我就算不死,也惹下一身騷。

可老肖卻不這麼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DVD,點開了開機鍵。

鏡頭內是一個昏暗的小街道,我攙扶著死者走了出來,隻是短短的十秒視頻,卻是讓我之前的謊言不攻自破。

“跟我們走一趟吧。”老肖收起DVD。

我麵色一陣蒼白,眼睛不由的看向了四周,雖然現在已經是寒假,但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同學留下來打寒假兼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