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左腳……也不好。”高信恭竟然緩緩地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話,雲語的身軀也狠狠地一震。
自從找到高信恭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交流無能,雲語也不著急,但是這才解了一次毒,竟然都能進行交流了。
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好不好?”雲語大睜著眼睛,一雙流光溢彩的眼中泛著生生不息的希望,她一直都如一株向上生長的大樹,就算風吹雨打還是堅挺依舊。
高信恭看著麵前的雲語,竟然順從地說道:
“我的夫人……跟你一樣。”
“那你記得,你的夫人,是誰嗎?”雲語心間苦澀,說話的時候,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高信恭聽到雲語的話,反應了很久,才回答道:
“不記得了,我是誰?”
雲語握住高信恭的手腕,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回答道:
“你是高信恭,我叫雲語,我是你的夫人。”
又是反應了好一會兒,高信恭的眉梢才掛上淡淡的喜色:
“是嗎?我很喜歡你。”
這句話,真的是雲語聽到過高信恭最深情的表白了。
高信恭一把拉起雲語,將她抱在懷中,現在高信恭的身手已經不僅僅是之前的樣子了,現在的他比之前更加強悍,而雲語現在的身手大大地倒退,根本就無法抵擋高信恭的力道。
被高信恭抱在懷中,濃烈的男性氣息朝她湧過來,高信恭以前身上的味道是似檀非檀的冷香味,但是如今,高信恭身上的氣息卻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一樣火熱。
雲語忍不住嚶嚀一聲,高信恭瞬間就起了反應。
解毒的過程有點難熬,但是雲語卻安撫地極好,高信恭在治療的時候,一直很配合,嚴子時也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後麵的收放自如,隻能說雲語實在是太厲害了,這樣的高信恭都能夠這樣被她調教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雲語身上會長長備很多的手帕,她最近長長流鼻血,體內的毒也分分秒秒一刻不停地發作,就算在高信恭身下,她還是疼地不能呼吸。
但是好在現在高信恭完全不是之前那樣難糊弄,現在的高信恭,雲語哄兩下就能消停下去,發泄後的男人總是特別溫順,特別好說話。
雲語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如一株失水的植物,一點一點地凋敝。
她無法阻止缺水的環境,但是卻想要用最後的生機,開出一朵花來。
高木錚經常黏在自己身邊,仿佛知道了些什麼,看著雲語的眼神都會泛著淚光,但是高木錚從未在雲語麵前哭過。
兒子這麼懂事,雲語覺得開心,也覺得心疼。
晚上因為要和高信恭睡覺,在治療的時候,高信恭經常需要忍受劇痛,而這一切,主要是向雲語發泄。
雲語能忍,被高信恭折磨一通還能哄到他以為她很舒服,很開心。
高信恭之後會沉沉地睡去,雲語抱著高信恭,整夜整夜地失眠,她比高信恭還要困,但是就是無法睡著。
這種整個人都很困,但是睡不著的感覺,一點一點地折磨著雲語的神經。
雲語很慶幸,當初自己腳上殘疾,組織對她的心理開導,也正是因為這個,她如今才有這樣強大的靈魂來幫助高信恭。
高信恭常常睡到日上三竿,雲語則回到房中休息片刻,高木錚都會守在一旁,雲語有時候一醒來,就會看見高木錚正在用手帕給自己擦鼻血,潔白的手帕上,鮮紅的血跡,對比地十分明顯,卻有一種罪孽的美感。
高信恭的治療進入後期,雲語的腳自然一直沒有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雲語這才二十天,依舊坐在輪椅上,雲語看著嚴子時給高信恭做治療。
高信恭一雙幽藍色的眼睛,死死地看著坐在一旁的雲語,顧清詞和嚴子時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敢去看高信恭的眼神。
那是一種狼王看著自己獵物的占有欲,他們一旦介入,便是入侵者。
這次的治療結束後,嚴子時從高信恭的身上搜集到三碗烏黑的毒血,遞給顧清詞之後,再給高信恭身上的刀口抹上傷藥。
高信恭此時已經沉沉睡去,嚴子時則看著坐在一旁的雲語,這才二十天,為什麼他感覺雲語衰弱了那麼多。
他們一直不曾問雲語究竟是怎麼安撫這樣的高信恭,但是他們知道,肯定不簡單,而且隻能由雲語來完成。
而他也清楚,高信恭並沒有攝入毒,所以也不是咬雲語。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知道了吧!
“語兒,五天後再來一次,就可以把高信恭身上的毒都給解了,隻是還要繼續修養三個月,才能勉強將身上的毒都給清了,畢竟毒素殘留在體內的時間還是有點長的。”嚴子時擦了擦手,對著雲語說道。
雲語點點頭,給高信恭清毒隻要三個月,但是給她清毒的時間至少是好幾倍,她心中覺得很是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