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打醬油的跟蹤狂,猥瑣地尾隨著新娘子,很快已於廊道上拐了兩個彎。見莫菲在耳房門前刹住了腳步,躲在暗處的顧笑言就是一愣。尋常人家,三更時分還不睡,肯定有詐!
正凝神思索,顧笑言忽被身後呢喃之聲嚇了個半死:“你……”
難不成螳螂捕蟬,還有黃雀在後?刻不容緩,顧笑言回身一個反壓,已將黃雀壁咚在牆。他晃眼一看,才知道身後這神經兮兮的女子,正是半夢半醒的花玉香。
花玉香雖從小練武且武功不俗,但麵對顧笑言如豹一般的身手,差距顯然不是一兩點。就一瞬間,她已被完全製住。
莫名其妙地和男人湊這麼近,花玉香的心咚咚就跳。難不成貼心人連夜守在這,是要請她吃宵夜?她怎好意思殘忍拒絕?思前想後,花玉香決定還是老實告訴他,撒完夜尿再去。
掂量一陣,花玉香正要撥開顧笑言的手,含羞表示一下她要爽約,誰知忽然就聽到一聲:“噓……”
這冷不丁的一聲,如同瀉藥一般,即從花玉香軟軟的耳根子上一灌而下。聽罷,她心頭咯噔就跳。與此同時,膝蓋一軟,腹下一抽,她已險險尿出聲來。
因擔心花玉香誤事,顧笑言一手仍捂著他的嘴,急忙就示意她別作聲。人家好不容易才晾幹了衣服!吃個宵夜急什麼?
嗚……看著貼心人比手畫腳的毛躁樣,花玉香簡直想哭。我的褲子,原來是這麼痛的領悟!
迷迷糊糊出來撒泡夜尿,花玉香那腦袋瓜這時候還真不太好使。眨了眨眼睛,她好不容易才若有所悟地點了頭。舒了一口氣,顧笑言才緩緩放開她。
沒等花玉香發話,顧笑言即壓著聲音問:“你在這幹嘛?”
“我……找茅坑啊!”花玉香似乎覺得站直一點,說話會比較有氣勢,兩腿一番撕磨,深吸了口氣,菊門一提,顫著的身子好不容易才穩住。
但她這樣的回答,還是讓人真心無語,顧笑言忙轉移話題道:“一會兒再找,你看!”
沿著顧笑言的指引,花玉香探頭一瞧:“咦?花燭之夜,莫小姐跑這來幹嘛?”
顧笑言眉頭緊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道:“他們估計是見白清才一窮二白,要悔婚了!”
“那清才怎麼辦?”花玉香聽著就是一愣。
她哪來這麼多問題?少說兩句會屎哦!
雖有些抓狂,但顧笑言還是很用心地分析道:“為這對有情人能終成眷屬,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就應該有始有終對不對?”
“嗯!”回想起白清才在擂台上的表現,花玉香俠腸一熱,卻顧慮道:“若莫小姐不願嫁,我們這不是在強人所難嗎?”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難不成是她和師兄在一起待久了的緣故?可是,這才幾天啊?想推托責任?未免太小看我財少了吧?我和師兄在一起也十幾個年頭了,修為應該有夠深的。要是師兄在場,他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