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發衝冠的倆人憤憤才把門打開,碎銀已分別落到他們手上。
神色瞬間一緩,來人即笑臉迎道:“這個大哥,不知有何吩咐?”
“不才以磚敲門,實情非得已。我家公子向來羸弱,恐舊疾複發,已陷入昏迷。還望貴觀能仗義相助,救他一命!”竊地一笑,顧笑言遂作焦慮狀。
“身為名門,天音觀豈能見死不救?師弟,來!咱們先把這位公子抬進去!”倆天音人一唱一和之間,許惜風已穩穩躺在客房的簡榻上。
許惜風成功混入天音觀時,後院花玉香的身側,幾位陪練拳腳的師弟已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男子漢,就這麼點出息呀?快起來!”這些天,心事重重的花玉香還真有些毛躁,閑著沒事就找師弟們撒氣。
沒一會兒,一位早已傷痕累累的師弟又被她拽著腳拖到了草坪上:“師姐,不要啊!我真不行了!”
“男人怎能說不行?不行也得行!師姐悠著點,這總行了吧?”花玉香正憋氣嚷著,就見一小師弟匆匆上前道:“師姐,出事喇!”
玩得正興,花玉香擦了把汗,回神就問:“啥事把你慌成這樣?”
“天音觀要鬧出人命喇!門外那……那黃毛怪舊疾複發,暈過去了。師傅這會兒,在客房替他把脈呢。他,還生死未卜呐!”小師弟戰戰兢兢道。
“什麼?不是讓你盯著的嘛?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往師弟腦後重重賞了一技,花玉香疾步就往客房的方向跑,隻留下草坪上一夥哭哭啼啼的男人:“這不是告訴你了嘛?怎麼還挨打?”
看著客房門外圍滿的人,花玉香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恰見顧笑言蹲在一邊,她幾步過去,就問:“笑言,那家夥怎麼了嗎?”
“公子他,嗚……”沒想到顧笑言竟哭了。
“完了,出事了!”心頭咯噔一跳,撥開門邊的人,花玉香忙往客房裏擠,可她前腳剛進門,就挨責難了:“誰讓你進來的?”
“我……”這話問得花玉香有些發蒙。
一時之間,她還真想不出如何應答。
就在花玉香絞盡腦汁想要了解黃毛怪的病情時,碧秀心冷冷又道:“你們不練功,在這參合什麼?阿陽!”
“師傅,不知有何吩咐?”小心翼翼從人堆裏出來,參合了圍觀的京文陽亦感幾分臉熱。
碧秀心狠狠瞪了大夥一眼,道:“你帶他們去大堂靜修,誰要偷懶,晚上不給飯吃!”
“弟子明白!”應了話,京文陽回身急急就向大夥使眼色。
在天音觀,京文陽的示意還是有分量的。沒一會兒,聚在客房外的人已散盡。連帶花玉香,也隻得扭扭捏捏地離開。
見徒弟們走了,碧秀心這才稍舒緩些:“唉,外麵的!把門關上!”
顧笑言也算機靈,嘴角一揚,不聲不響便替碧秀心把事辦了。
“別裝了,起來吧!”側瞟一眼,碧秀心自顧自往前踱了幾步,背著許惜風就道。
尷尬笑笑,許惜風隻得規規矩矩立起身來:“小婿自知才疏學淺,區區伎倆定瞞不過娘的法眼?”
“誰是你娘?這裏是天音觀,你可別瞎喊!”慶幸將徒弟們都趕開了,但許惜風這一席話,仍讓碧秀心深感駭然。
見碧秀心神色如此慌張,許惜風想必有戲,往地一跪道:“晚輩與花姑娘緣定三生,已苦尋她二十載,還望碧掌門成全!”
聽著又是一愣,回想丫頭的年紀,與這小子所述確有幾分吻合,碧秀心回身就問:“自家門戶都沒報,竟敢上天音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