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惦著,該怎麼報答我呀?”許惜風眼珠子一轉,道:“算了吧,就你那腦袋,想蒙了也想不出來!”
“唉?我們天音人,才不像你說的那樣呢!知恩不報,傳出去像什麼話呀?”喃喃說著,花玉香撓撓腦袋瓜,還真想不出什麼法子還黃毛怪這份人情。
賊賊一笑,許惜風正兒八經便道:“那你坐下。”
左看右看,屋裏就一張凳子,偏被黃毛怪占了。花玉香自覺沒趣,便往榻沿的方向走。
好不容易背過身,她眨了眨眼睛這才舒了口氣。今夜也不知道怎麼了,她老覺得在燈下和這黃毛怪靠這麼近,特別別扭。
許惜風今兒卻是勝券在握,頭也不回,悠悠就問:“唉?你去哪?”
“難不成坐你腿上啊?”花玉香喃喃一說,臉就發燙,心裏早罵開了,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捂嘴一笑,許惜風轉眼又恢複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頻頻點頭道:“妹妹越來越聰明了!這湊近一點,說話是方便!”
“你把凳子往簡榻那挪一下,不行哦?”小丫頭也不是吃素的,哪這麼容易被拿捏,腦袋一轉,張口就推托。
“這哪一樣?”許惜風煞有其事道:“在燈下呀,咱們能看見的是一麵;到了那頭,就隻能看另一麵了!”
榻上和榻下當然有區別,就是鬧崩了摔下來,好歹也有墊背嘛!
“有啥區別?”葷段子小丫頭果然沒聽懂,一下被說迷糊了。
許惜風忙敷衍道:“你甭管,過來就是!”
雖沒好意思開口,但終歸是來道謝的,也不好太逆主人心意,小丫頭蕩著蕩著還真回來了。
心喜之下,借勢將丫頭手一拽,黃毛怪膝上頓覺一酥,好像壓著塊軟玉似的。
“唉?”花玉香卻感失足,一下掉進馬蜂窩一樣,渾身不自在。
那巧勁牽扯很到位,丫頭帶個轉身,許惜風後手還接著了她的腰背。
過往,倆人並肩挨著過夜不是一兩回,丫頭撲倒黃毛怪或黃毛怪撲倒丫頭也生過。偏偏丫頭坐在黃毛怪膝上,是稀罕事。
一霎,時間真特麼像靜止了一樣。倆人誤打誤撞,好不容易嚐了個鮮,感覺卻像喝水,竟說不出個味來。
兩雙傻眼眨呀眨了那麼一會兒,丫頭憋不住了:“你要幹嘛?”
“是不是我說想幹嘛,就能幹嘛?”許惜風乖張道。
要是在清輝閣,麵對這張嬉皮笑臉,丫頭早一巴呼過去了。問題是剛那會兒,才被大師兄苦口婆心訓導過,大師兄才轉身,她要是把黃毛怪揍得鼻青臉腫的,怎麼向師兄交待?
瞪了黃毛怪一眼,花玉香沒好臉色道:“你想得美啊!”
“那我能幹嘛?”許惜風一手拽著丫頭,大拇指還輕輕往她掌心搓了搓。
那牙癢得,花玉香真想罵娘!
一下甩開黃毛怪的手,往他鼻頭狠狠捏完,花玉香口不對心便挖苦道:“就你柔柔弱弱、不修邊幅那窘樣,還能幹嘛?”
“哪不休邊幅了我?發型雖特別點,但那好歹也是經過高人指點噠,保準讓人過目不忘!”許惜風強辯道。
許惜風嘴裏說那高人,其實就他自己。他怕挨揍,沒好意思說出來。不過他還真是做對了,要是露餡,丫頭估計能笑個半死。那,他的臉可就丟大了,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