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兩河集團軍明天一早就會動身。”海大人忽然開口,“血手親自帶兵。”
“明天一早?”風清揚愣了一下,“胡老頭那邊情況怎麼樣?”
“老頭子已經出發了。”
“是嘛,那你盯著點兒,別出了錯。”
“那你幹啥子去。”海大人幽幽的說,“盯人這事兒不該交給你麼。”
風清揚神秘一笑,“我得去會一個人。”
也不知是不是海拔的關係,鷹山上的月亮分外的大了一些,隻不過可惜的是樹也少了,尤其是鷹山的最高點竟然隻有房子。
“哎,知道躺在房頂看月亮跟靠著大樹看月亮有啥區別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熱酒,風清揚不經意的問著。
“瘋子風清揚果然是藝高人膽大。”答話的卻是伊瑞斯,“我沒靠著大樹看過月亮,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感覺。”
“感覺嘛,靠著樹枝,你得透過層層樹葉才能見著外頭,那看到月亮是不完全的,是神秘的,就像是一個輕衣薄衫的美人,在煙籠雲漫裏輕歌起舞,在聽著奧希斯山上那美妙的歌聲,讓人陶醉,真的是能引發人的無限遐想。”講著講著風清揚眯上了雙眼,一臉的迷醉,又猛的睜開,搖了搖頭,灌下一口熱酒,“而躺在這兒呢,視野開闊,但那份神秘感沒了。還不時有人來打擾,破壞了人賞月的性子。”
“你這大晚上不睡覺,跑我家屋頂上來,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談人生聊理想呢,沒想到你真是來看月亮的啊。”伊瑞斯挨著風清揚坐了下來,“那你倒是說說那種月亮好看?”
“這好看嘛,自然是這兒開闊的視野裏看著好看,但是這樂趣,可就沒有嘍。”
“我可跟你不一樣,我倒是覺得這一覽無遺的感覺才是最有樂趣的。”伊瑞斯笑著拍了拍風清揚的肩膀,“你看啊,這兒毫無阻攔,那玉盤仿佛就擺在我的麵前,我隻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它,多麼美妙。”
風清揚聽了,往月亮哪兒夠了夠手,還揮舞了幾下,撇過頭看著伊瑞斯,努力憋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你騙我,這哪兒抓的住嘛。”隻是這模樣太逗,風清揚自個兒都把自個兒逗樂了,兩人笑了一陣,風清揚正兒八經的跟伊瑞斯說了一句,“孩子,有一種失望叫可望而不可即,有些景色看著美,但還是早些收手的好,有些規劃看著是妙,但還是給未來留一分懸念更好。”
“呦,你這兒跟我話裏有話呢,藍水村也會玩這些彎彎繞的嘴上功夫了?嚇死寶寶了!”誇張的喊了一句又接著說,“要不然,留我這兒,我給你種棵樹,讓你一輩子都能靠著大樹看月亮?”
說著兩人都笑了起來,“一輩子擱你樹上看月亮?”,“是啊,怎麼樣?考慮考慮?”
“得了,我老頭子是藍水村長老,我呢,狼王走了,我差不多也就是藍水村老大,你讓我放著那麼大的藍水村不要,一輩子窩你樹上看月亮?你可真逗。”
“得了,藍水村給你你會要麼。再說那不還有個小狼崽麼,有你什麼事兒啊。”伊瑞斯悠悠的說著,“你們啊,就是太散漫,太自由,眼光呢,也不夠長遠。”
風清揚不置可否的又準備灌一口熱酒,卻發現不知不覺的已經喝完了,“呀,酒喝光了,月亮也看的差不多了。”
“那該談談正事兒了。”伊瑞斯拍拍手,暗鷹從陰影裏露了頭,“風先生,你這回又是想聊些啥?”
“呀,很不巧,”風清揚站了起來,“我還有點兒事兒做,就不打攪了。”鞠了一躬,“鷹堡堡主,您接著忙。”說著身形一閃而沒。
伊瑞斯看了暗鷹一眼,暗鷹點點頭就跟著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