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終於,見著人了。風清揚,一看這小子,謔,返璞歸真的肉身,好苗子,而且領悟了自然之力的人身上自帶著一股縹緲出塵之氣。古拉多看了,喜歡,文人就喜歡這氣質,好苗子,到時候他找我繼承時我也別刁難他,早早兒的跟著他離了這鬼地方,憋死老夫了。
可誰知道,風清揚頭一次進神殿,看著那幅畫,轉身就走了。古拉多跟後頭看傻了,心說想喊他回來,可沒法子,沒有主人他出不了聲,這神器受過重傷的,沒主人他就是個死物。它是左思右想是真想不通啊,是自個兒不明顯麼?不能夠啊,這屋子裏除了書畫它,沒別的了,而且任誰進了這屋子最先留意的不得是擺在正當中高台攆座上的它麼,這麼明顯這麼突出的地兒他瞧不見?他怎麼看了看畫兒就走了?那邊兒的畫是當年自己為了打發時間隨手畫的啊,裏頭沒別的啊。
帶著各種疑問,它可是想了好久。可不麼,反正睡不著,也沒事做,那就想吧。這一想又想了好些年,終於,這小夥子又回來了。這次回來,他又把那畫瞧了好些時間,看的賊仔細,古拉多真以為他是賞畫來了。這個好,啊,雅趣,而且又想到上回,他專心賞畫連神器都不管不顧的,這太棒了啊這是,這說明這人對畫是真愛啊。古拉多也是喜歡畫畫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閑著沒事的時候一個勁兒的畫畫兒,這會兒看著風清揚是怎麼看怎麼滿意,棒,有心提醒他你看那山啊,我是淺入墨色端底橫啊,這遠近,這隱約的青煙我這處理的,你在看看人,看那眼睛,多傳神,我這…
它暗想著,這回這人定是能瞧見我了,到時候我也別難為他了,跟著他得了,完了之後呢,我這兒沒事可以跟他探討探討。見風清揚那縹緲出塵的模樣,眉宇間又隱約有著一絲放浪不羈的姿態,真是個妙人。
畫兒在東牆,書在西牆,神器在當中。風清揚這邊兒看完了畫,掉過頭來奔西牆去。古拉多見他走來了,要近了,要近了,來吧來吧,選我選我,他比風清揚還激動呢。近了近了,欸,欸,別走啊,你回來回來!欸呦喂,我的天啊,這人什麼情況啊這是,這路過了我又奔著書去了還。不是,這書裏的東西我腦子裏都有啊,你繼承了我你不就啥都知道了,我這麼明顯,這麼顯眼一神器擱這兒擺著,你瞧不見麼你這是。古拉多都快哭出來了,怎麼的這個,現在神器爛大街不搶手了?
那邊兒又接到上文,風清揚翻書看起來了,先是認認真真,後來翻著有些不耐煩了,這書裏都什麼跟什麼啊,我想查的一字未有,不想看的是接二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