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程喬安啊。”
喬安泣不成聲,直接跪了下來,她有萬千言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的出生年月是XX,我是在XX年結的婚,我五歲的時候高燒不退得過肺炎,我的後背有顆痣……”
程憲遠的神情一點點的激動起來,若非喬安本人,外人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連小時候的事情都能說出來。
那麼……
“你站起來,讓我看看。”
程憲遠扶起麵前的女孩兒,可是麵對這張完全不同的臉,還是很難接受,女兒的身上到底發發生了什麼?
是真是假,請進屋內細談便知。
“進來說。”
從剛才一直就聽見門口有動靜,白玉蘭睜開眼睛。
“誰啊老程?是誰啊?”
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過客人了,突然來了人,白玉蘭拖著重病沙啞的嗓音問道。
“好像是我們的女兒,安安。”
他介紹時用了個模糊的詞語,實在是不能夠言辭確鑿的說是他們的女兒。
“什麼?你說什麼?”
聽到女兒的名字,白玉蘭萎靡不振的臉色突然亢奮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她躺在床上,費力的扭頭,想要看看站在老程身後的人是不是女兒安安。
她的安安還活著……
原本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著不可思議的興奮,可是當扭頭過去定睛一看,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子,沒有人能理解那一刻的失落有多重。
“老程,你想讓我高興,也不能拿女兒開玩笑。”
“先別激動,我們聽她慢慢說。”
喬安這一進屋看見躺在床上打吊瓶的媽媽,眼淚更是止不住了,這才知道媽媽病重,一臉愧疚,這段時間她忙於自己的事,疏於過來偷偷觀察父母的近況。
可是為什麼不去醫院?要在家裏打吊瓶?
生病不去醫院而在家裏這怎麼行?
“媽媽……我好想你啊!”
喬安坐過去床邊,一把握住母親的手,然後回頭又看著爸爸。
“爸,媽媽這是什麼病?為什麼不去醫院呢?要在家裏打吊瓶?是家裏沒錢了嗎?”
她明明有送錢給家裏啊,何況她還安排了徐有光給父親轉股,難道是他想私吞屬於爸爸的那部分?
“等一下,你先不要叫我媽媽,你是什麼人?”
白玉蘭有點蒙,她雖是病人可神誌還是清醒的,不會亂認女兒,可是轉念又一想,程家現在屬於落魄的境況,原本的親戚朋友躲他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有主動上門來認親的!
“前段時間檢查出了腦血栓,還有一些老年綜合症,還不就是跟安安操心的。”
程憲遠說話的語氣還是沒有代入感,覺得身旁這個就是自己女兒。
自那次蘇尚東和溫素晴再婚,白玉蘭住了一次院,之後就一直情緒不佳鬱鬱寡歡,人鬱悶久了身體總是要出問題的,就這麼患上了令人頭痛的腦血栓。
之前已經住了一個多月的院,已經花掉了不少錢,也沒有多少好轉,現在幹脆就回家保守治療。
“先別說這些,如果你真是我們安安,快告訴我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一家人坐下來開始詳細聊起,喬安都不知道應該從哪開始講,就挑重點的說了,從她醫院治好眼睛的那一天發生的事情說起,然後變成歐紫菱,然後又遇見歐啟苼,一直到她的現狀。
在她敘述的時候,老兩口簡直就是在聽奇幻故事的神情,明明很難以置信,但是看著麵前的人又不得不信。
原來他們的女兒在出車禍事故以前雙眼就已經治好了,還親眼看到了撞她的人是溫素晴,這麼大的事情,若不是聽當事人講起,恐怕他們到死都會被蒙在鼓裏。
白玉蘭突然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
“我的女兒受了這麼多的罪。”
這一句心疼的話語,概括了很多很多話。
為什麼想要好好做人的人就不得好報,像溫素晴那種害人精卻活得有滋有潤,雖然女兒把一切糟糕的境遇都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天下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母親,聯想起個中細節就覺得心酸。
同時也恨自己其實已經放棄了安安生還的念頭,還為她立了墓碑,其實一天還沒找到屍體就應該相信奇跡會發生,她就知道她的女兒不會那麼輕易離開的,那是她傾盡畢生心血怎樣養大的女兒。
還是痛恨命運不公,女兒18歲以前完全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天真爛漫生性活潑,可是自從遇到了蘇尚東,她的人生命運就急轉直下,先是雙目失明,遭受到那麼大的痛楚,又同樣的因為眼疾不能生育而在婆家受盡冷臉,其實這些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