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始地,無窮疆域,浩瀚無邊,神山天河,秘境聖地,如星羅密布,不知璀璨萬萬裏?但他無從聽說有人能奢華至渴飲靈泉,餓啃朱果,黃中李,便不說這些靈物如何罕見,為仙古遺根,便是人體諸多玄妙,在沒有修至聖尊境前,也遠遠無法化解這些如斯靈力,怎能隨意啃嚼。”
巫策知道,又要好一番解釋了,好在洪富貴神經大條,他隻說了千尋師門神秘,是有名的仙藥世家,又尋了個緣由,她體質特殊,方能煉化黃中李。
洪富貴道難怪如此,不然怎會年紀輕輕就修為遠超我能,但他言談之間對千尋的體質頗為羨慕,可以不斷服用仙果而不必擔心爆體,隻要境界足夠,理論上便可一直修至聖人境。
如此一來,這浩瀚真始,還有誰是她對手?
巫策搖搖頭,心道,怎會有這般美事,他雖然知道妖族得天獨厚,肉身與人體大為不同,沒有仙古道禁的製約,可自由汲取靈氣,服用大威力的靈果,然而亦有暇,其境界堡壘越往後越比人類堅硬。
思及,他又想到最近幾日看到的四季神劍,龍戰仙等人,皆鍾於劍,而沒有簽訂妖獸,難道不受仙古道禁製約?
他說出如此疑問,換來千尋與洪富貴的詫異。
“難道你不知這天地之間,真古時代修煉體係一共有四種,分別為獸,器,法,界,四季神劍,龍戰仙,折鋒皆是寄於劍的器修,而法,則是寄於聖王法,界,則是寄一界為橋梁,凡此種種,看似各有不同,隻不過都是在斷路的基礎上利用外物延續道塹,並不存在高下之分,若要論天地鍾愛,卻還是妖族為最,其天生不受道禁製約,卻是不必如人類修行辛苦。”言至最後,洪富貴不無唏噓。
他並不知道,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根正苗紅的妖族聖女,雖在賽過天千尋言語頗多有失,但時至今日,玉楚楚,巫離勾,洪富貴等人也隻以為她久在遠方,修行習慣和他們大為不同,卻也屬人族。
巫策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但是他還是有所不解,問道:“所謂器修,便是隨意尋一件法寶,寄托靈識修行麼?”
“當然不是?這種論斷說出去要笑死人的。”洪富貴立馬搖頭,很認真的給巫策闡釋器修的原理。
“人道七鏡,以靈境為分水層,踏入此中,所選體係,便影響修士後續道路的發展,器修顧名思義,是選一件有靈之寶,用精血溫養,再寄托心念,簽訂誓約,他們大多遵循器在人在,器亡人亡的執念,所以這一係是四大體係內戰力最為出色,然而弊端亦很明顯,因為鍾於器,便有執念,器若受到毀損,他們的修為幾乎立廢一半,這一點倒是不如獸修,法修,界修。”
“因為鍾於極,執於極,堅定人器合一。”
巫策若有所思,他想到龍戰仙一柄龍劍,孤傲絕倫,又想到四季神劍待劍至誠,竟煉出血肉之痛也能麵不改色的堅韌,不由鼎然,這是一群很可怕的人。
“真始地除點蒼,離坤,問道三榜,其實還有神兵榜與仙法榜,不過我沒有資格得見,倒是洞府中的長老經常關注,時有讚歎,說這群人才是真古時代最強修煉士,注定要走在我們之前。”
洪富貴說著,神色裏極有不滿,竟然如此,你們當初為何要我走獸修的路子?
“路是人走出來的,那有如此多的道理,隻要堅信我道唯一,我道不滅,我道無敵,便不可能比任何體係弱,你那些師叔祖得了知見障,無法看到井口之外的世界,人道修行過程雖各分體係,到至最後無非殊途同歸,要三問皇境,能跨過去方是永恒,跨不過去依然是浮塵,又能談什麼差別?”千尋搖頭,極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