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王很憤怒,花開一紀元,足足十萬年,葉落七世天,足足七千多年,他屍身半死,睡夢千古,才熬到這關鍵時候,隻為等待仙果成熟,隻為等待這一紀元的成仙,未曾想一切成空。
天地之間的大人物者智慧通天,隻是通過海域的變化,便推算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竟然還有一株長生種活下來,並且被栽種成功了!”
“可惜,這菩提王費盡心思。”
“也不可惜,此人為苦海地大能,早晚是我們的宿敵。”
海域之上,菩提王跨界而來的惡念終於展開了猙獰手段,他猛然一聲大吼,臉化十方,轟然下墜,竟欲一念之間將觀主吞噬,他縱然是王境的巔峰強者,但跨界而來的隻是一縷惡念,怎麼可能傷到境界莫測的觀主,他雖處在無邊黑霧之中,卻神色淡然,將膝上的經書微微翻開,落在其中一段字上:“葬滅千古。”
無數的光雨從那一本玄經裏飛出,初始很微弱,菩提王完全不放在眼中,在他想法裏,這刑徒不過如此,雖說荒古前是一號人物,但中了九葬情花以後,不僅身廢了,看來心也廢了,竟在這個時候還用這種騙人發笑的幻術,用字生法,你當你是仙?當今世上無仙。
他沒有任何在意,隻是張狂的收縮黑霧,用念煉化刑徒,唯有殺了他,再殺光那一島之人,再去尋那叫巫策的狗崽子,將其炮製十萬年,扒皮抽筋,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隻是下一刻,他的惡念就感到了不妙。
有大恐怖在體內爆發。
無數的光雨仿佛天道,一生二,二生三,三至無窮,隻是頃刻之間,初始稚嫩微弱的模樣已然成長到了無窮無盡,每一縷都有天地極光那麼強大,十方黑念凝結而成的凶狂巨臉,在這些關羽的穿刺下,竟然開始不斷收縮,膨脹,最後走向解體。
“我……不甘呀!”
菩提王厲聲大喝,聲震三界:“待得一朝乾坤覆滅時,又是仙妖十年劫,我看你們如何阻擋我歸來,到時候要葬下這一紀元,你們都在其中,別想逃掉。”
他聲音漸漸弱下去,暗處的強者們神色都很糟糕,不希望有那麼一天,在三大界內,苦海最神秘,最恐怖,具有蠱惑和屍化生靈的力量,若他們現於世間,這方天地就要亂了,將是天大的浩劫。
想到此處,不由得將巫策也給記恨上了,都是這小子招惹出來的禍端。
“真是一個惹是生非的小子,若他坐上道主之位,對仙隱人界而言終歸是禍非福。”
“附議。”
“附議。”
各方強者語氣冰冷,隱隱要達成協議,他們無不是各方強大至極的存在,從遙遠年代活在現在,沒有什麼能動搖他們的道心,他們是冰冷的,眼中利益至上,他們是冷酷的,並不在乎否決巫策以後,這個年輕人的將來怎麼辦?
但是觀主在乎,那是他的真傳弟子。
漫天黑霧散去,光彩溢落海域,他坐著輪椅,膝上依然放著一卷經書,眼眸半睜半閉,其中有日月星河,乾坤萬物在流轉,隻是這一眼,諸天之內各大強者就心生忌憚,這個人或許比傳說更可怕。
他開口,語氣更勝諸多強者冰冷:“道主之位由南境定,輪不到你們來算計,要算,也隻能我刑徒來算,如何輪得到你們。”
“哼,九葬情花竟然沒有葬了你,當真是天道無眼。”
“天道本來就無眼。”觀主將手放在玄經上,額頭浮現一株花,花開九色天,葉落一千年,原本這一株花,一千年葬他一次,直到九葬以後,若不能葬去他,那麼要葬他的那個人便要被葬,悠悠七千年已過,這一株花隻剩下了兩片葉,其中一片葉即將枯萎,諸多強者心頭駭然,張嘴結舌。
天道果然無眼呀,這樣的凶徒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