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狂躁的咆哮響起,巨大的獸影突兀的出現在血千刃等修仙士身後,造成了天大的嘩然。
巫策隨之一愣,在世界中滴溜溜旋轉,引弦待發的黃皮葫蘆也停止運轉。
這突然發生的變故誰也沒有想到!
血河仙!
幾乎是一眼之間,它強健如山嶺的身軀就徹底暴露在視野裏,無數的血色利刺像雨箭一樣掃出,刷刷刷的收割起此地生靈的性命。
所過之處,強如盾牌的陣型,被撕開一條大大的口子,不計其數的修仙士在措不及防的一擊中隕落,餘留下的人則驚恐萬分,咆哮著,怒吼著,但更多的是恐懼的後撤。
這一刻,他們隻想逃跑,再也記不起來開界丹,再也不願意留在這封印之地。
隻能說太恐怖,太血腥,這血河仙就是一架移動的戰爭堡壘,幾乎可以縱橫封印之地。
“邪公子!”血千刃目呲欲裂,因為血河仙的一擊,同樣折隕了不少他的親信,這些都是辛苦培養出來的,耗費了不少心思,就這樣隕落在此地,如何不怒,他更想不明白的是邪公子為什麼要幫助巫策?
這一點,同樣是夢思仙,道問等想不懂的。
然而巫策卻明白,邪公子根本不是幫他,幽冥中人,邪戾殘暴,行事以殺戮為第一信條,他們堅信道果是殺出來的,長生是殺出來的,王座也是殺出來的,修仙士的身份,注定了就是幽冥的敵人,才不管你是南境的人,還是北境的強者,隻要是仙隱的人類,統統要死。
“為幽冥立命,為輪回繼言,為萬古開盛世,我邪公子要殺出一條乾坤大道!”血紅色的披風獵獵,一個美的不似人樣的男子,從陰暗中走到台前,他黑發披肩,手上拿著一杆血紅色的紙傘。
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唯獨一雙眼眸冰冷而帶著迷人的魅惑,穿過千萬人,落在巫策身上。
沒有笑,仇敵之間,隻有漠然的相對。
兩個人身上其實由相同的地方,同樣書生意氣重過仙道韻,卻也有不同的地方,巫策肆意江湖,卻有原則立心,邪公子以殺證道,隻求快意恩仇。
“崢。”巫策抽出金烏翎,就欲前衝。
千尋大吃一驚:“你這是做什麼?血河仙戾氣滔天,無人可敵,你…你何苦為了這群屑小,枉送性命。”
“是呀,師兄,他們之前還要奪取我們的丹藥呢。”香兒憤憤不平。
倒是夢思仙,道問,龍戰仙,唐鴻目光炙熱的看著巫策,期盼他出手救援,這群人縱有千般不是,也是他們仙隱的人,內鬥可以,但是外敵來侵,就該共誌成城,可惜,巫策拿起金烏翎的本質並不是救援他們,而是要殺出一條血路,離開這是非之地。
什麼狗屁摒棄前嫌,這群人想要謀算他,死有餘辜。
更何況,巫策計算的精明,這血河仙加上邪公子,無人能敵,他就算留下來,也不過黃泉路上多一白骨,眼下就應該堅決的仗劍而行,快刀斬亂麻,衝出一條血路來,不然這群廢物死光了,屏障沒有了,倒黴的就是他們。
大吼一聲,仰天道:“大丈夫在世,當提三尺青峰,禦外敵建不世之功,各位隨我衝呀,左右是死,決不能辱沒前賢威風,我們的江山可是前賢嘔心瀝血,一刀一劍斬出來的。”
金烏合身,縱界術禦起,巫策一馬當先朝邪公子殺去。
這在眾人看來,是絕對的勇氣!
“道主殿下,好生了不起,真乃人傑。”
“不計前嫌,真是君子呀!”
……
血千刃等人又羞又愧,心中已然生出了一絲悔恨,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巫策已然傳音千尋和香兒幾人:“待我拖延住邪公子,你們速速朝傳送口跑,不必管我,我有百分百的信心脫身。”
“…”
幾人一時無語,原來所有的豪氣都是裝出來的。
這家夥不去唱戲真是可惜,若是入了梨園,定然是一代名角。
但夢思仙,道問卻有相反的心思:“這樣真的好麼?我們終歸是…仙隱人界,巫策你雖然是南境道主,但根本上也屬於人類。”
巫策懶得回話,倒是長生果傳音了:“你們要死,不要拖累我大哥,反正我大哥幫你們擋住十二個呼吸,跑不跑是你們的事,一群沒眼力勁的廢物,難道還看不清楚局勢麼?血河仙無敵,邪公子算謀無雙,在他麵前,我們都是渣滓,無一是一合之敵,也就我大哥能擋住一下,想要活命,還是和這些倒黴蛋一起去死,你們自己想好。”
交流的短短時間內,血河仙再發狂威,召來數道血河。
橫衝直行之下,整個場麵慘不忍睹,哀嚎不絕,這些人根本跑不掉,被血河一洗既死,連白骨都沒能留下,偶爾有強大如血千刃的,也不過是躲過血河,卻躲不過血河仙一爪補殺。
見到了這一幕,道問,龍戰仙,唐鴻…終於死心,就算他們有心,也無力。
邪公子和血河仙的強大,遠遠超越了他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