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功就是尋見你。”
巫策回頭一笑,他的視野裏已然出現江山圖的光影,但還有無數強者在圍著它,正展開激烈的爭奪,下一刻自己也將是其中一位:“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活下來。”
巫策在帝墓之外是何等霸氣,何等驕傲,但這一刻終歸要麵對現實。
因為爭奪江山圖的強者太多太多!
他縱然為仙尊中天資卓越者,也仍然要輸在歲月麵前,這些強者每一位的修道年紀都在他之上,有些甚至數倍於他,這世道本就不公正,但也非常公正,你天資不夠,隻要你活的夠久,總有機會成道。
你福緣不足,實力不強,不要緊,隻要你活到夠久,道行總能堆積上去。
這就好比龜兔賽跑,烏龜用一百年的歲月跑完兔子一日的路程,前提是它的壽元充裕,擺在巫策麵前的現實就有所尷尬,這些人的潛力不如他,但他們現在的實力卻強於他,隻是因為比他活得久。
思及,總算可以明白有些蓋代天驕,會惜歎,時不待我兮而草木飄零!
“若蒼天能再給我一百年,不,隻要五十年,我必然可位列霸主,與諸天敵!”
“人生豈有那麼多如意,我們遇見不如意之事,便如逆水行舟,當激流勇進,而不是急流勇退,弱者逃避,強者奮發,巫策,認識你,千尋布悔。”
祖龍笛化作一道神光,於雲煙中呼嘯出一條巨頭,直接朝戰場中心衝下。
悍然之間,千尋用行動表明了自己不惜一戰的態度。
“好膽!”
“區區一劫,本座捏死的不知凡幾?這下賤的殘界,也真有人敢前來招惹?”
這些仙尊,全是一境之主,要麼就是仙尊中的至強者,沒有一位境界弱於三劫,有幾位連情忘憂都要忌憚,此時便站在一側,臉色鐵青,卻不敢發作,可想而知有多麼恐怖,千尋的冒犯,在他們眼裏簡直是凡人褻瀆仙靈。
隻見其中一位三指托著黑鼎,鼎中一頭青焰神牛在昂揚咆哮,他眉心有一道火印,隱約散發著四劫仙尊的強大氣息。
看到呼嘯而下的祖龍笛,直接便單手托鼎,大吼道:“鼎鎮諸天,給我收!”
黑鼎化泰嶽,氣焰囂狂,神牛張口汲泉。
那祖龍笛立即被吹得搖搖晃晃,連這一片帝墓的世界都巨大的吸力攝的變形,景象極其的駭人,同時之間,這一隻昂首穿過茫茫雲煙,直接朝千尋覆去:“倒是一個絕妙的美人,合該為我鼎爐。”
巨手壓諸天,千尋咬緊銀牙,不閃不避。
她躲不了,也不想躲,江山圖前必須爭。
狹路相逢勇者勝,她隻是堅強而勇敢的雙手徐徐相合,將一身的仙元盡數燃燒,要在這天地之間留下禦龍萬乘心經的至高奧義,哪怕以生命的代價,也要給這群仙尊一個教訓,聖界不可辱。
可是…巫策又怎麼會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還沒死呢?狀態也在巔峰呢,區區四劫仙尊罷了。
莫說霸主,就是帝來了,也要拚,這是一個很容易回答的問題。
一道指光從天而落,並不起眼,相反略顯飄逸和單薄,就像書生在這天地之間,畫出寥寥幾筆,然而伴隨著這一道指光同時落下的還有九盞燈,如琉璃明亮,如星辰奪目。
天地黯然,燈火成了這世間的色彩。
琉璃盞!
有極致仙尊大吃一驚,戾吼道:“尋劍帝?”
在大玄宇世界,最可怕的生靈裏絕對有尋劍地一席之地,縱然是霸主,也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聞之名如見生死令,當他們這一道驚呼聲響起,與之相伴的還有扣向千尋的那一位仙尊的慘叫。
一隻大手被無情的斬落,鮮血灑滿蒼穹,沾濕了巫策的衣袂,在這些仙尊的視野裏,他淡然而沉默的行了出來,落在那些碎滅如螢火的琉璃盞下,如是道:“敢動她,縱為霸主,亦要永世不得超生!”
什麼?
在場的仙尊全部被震驚到了,立在江山圖搖曳的山海景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那個女孩子說實話雖然極美,但境界也就那樣,撐死了一劫,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可怕,不僅身上流轉著正宗三劫中階仙尊的氣息,而且血氣滔天,如同一隻遠古巨獸!
顯然於肉身一道也是登峰造極,而且那一招琉璃盞,疊加出來的戰力,簡直可以打入五劫邊緣領域,他們雖然也有壓箱底的底牌可以短暫爆發出這樣的實力,但和琉璃盞的比起來,那簡直是螢火和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