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到處都是石屑在飛舞,巫策出拳如風,拳拳帶著十足的仙元之力,一出手就是拚命打發,他根本不懼怕消耗,今非昔比,經過食夢獸的無邊夢境淬煉後,他境界更穩,仙元更加純粹,比起在四大仙城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血雨灑落,每一刻都有血蝠獸被巫策斬落。
整片血山都是哀鳴,但巫策不會有同情,更不會有慈悲,這漫山的屍骨裏,有多少是無辜的凡人,有多少是無辜的孩童,有多少是無辜的少女,一想到這兒,巫策就殺氣衝雲霄。
但屠殺他們,巫策同樣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首先便是這些血蝠獸身上攜帶的不祥力量確實很邪異,每次和它們交手,隻要沾染上了這些怪物的血液,便會被吸攝去許多長生壽元,而且還會侵蝕道基,血液中有一股邪性的黑氣,會順著經脈進入本源世界纏繞在金丹上麵,會汙濁金丹,要是一般的仙道生靈,哪怕是號稱壽元最充裕的妖尊,巫策也可以斷定,絕對會因為沾染了這些惡性血液而耗盡壽元而自斃。
“鬼才相信是天生的不祥!”
巫策冷哼,一邊運轉功德寶塔,一邊補充壽元,接著和這些血獸拚命:“隻是因為葬山特殊的環境,養出了這樣一群畜生,普通仙道修士奈何不得,便言不祥,天地之間,何處有不祥?所謂不祥,唯人心爾!”
轟!
又是接連數拳,殺的這些血獸開始自崩。
血蝠獸倉皇後撤,劇烈的撞擊著血山,無數的碎石倒塌,紅色的熔漿從地底噴湧出來,這一天無數人望見葬山的一角,竟渲染出了驚人的血紅,一條觸目驚心的血河從地底出現了,帶著火焰,但卻分明是真實的血液。
因為隔了一片仙海,也能聞見那讓人恐懼的滔天血氣,一具早已葬了很多年,渾身上下隻有半截上身,覆著一張人皮的巨大生靈出現在血河的上遊。
所有的源頭……源於此處。
太巨大了,這個人,依稀是人吧,死去的半截身子堪比一座泰嶽,頭骨呈黃金色,縱然隕劫萬載,仍流傳著璀璨的神光,頭骨中有巨大的孔洞,孔洞裏有點點滴滴的紅血在流淌,那些血河竟全部是由這些血衍生而生。
究竟是什麼人?
隕劫了…還有這樣的威勢!
巫策一邊飛上天空,躲避奔騰不息的血河,一邊掩飾不住臉上的震驚,對著葫蘆爺問道:“這生靈,生前可是帝?”
“或許…無限接近帝吧。”葫蘆爺歎道:“我是認不出來的,因為太強大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了。”
他點頭,示意巫策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隻見漫天的血蝠獸仿佛聞見了腥味的貓,瘋狂的撲向那一具枯骨,對著頭骨中的血液尖叫,尖叫聲中既興奮又迫切!
仿佛這東西,對它們至關重要一般!
“這些血蝠獸應該是由普通的蝙蝠,飲了這血河,曆經葬山滋養才異變的,世上根本沒有不祥,有的隻是偶然的傳說。”葫蘆爺述說著,巫策也看到了事實的真相,那就是這些血蝠獸開始紛紛投入血河裏,沐浴著血光,身形開始暴漲,朝上遊爭渡,有不少還朝巫策發出挑釁的姿態:“吟,絲!”
分明是恢複了損傷!
“該死的,這些血蝠獸好大的膽子。”
巫策震怒,就欲渡過這一片血河,去擊殺餘留的血蝠獸,卻被葫蘆爺攔住了:“不可,那存在隕落萬載,尚有如此威勢,你能肯定這種生靈的屍身沒有一點危險麼?血蝠經此一屠,十去七八,餘下的再想辦法就是了,我們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書蟲…咦!”
葫蘆爺突然神色一變,指著那血河的盡頭:“巫策,那裏是不是有一處秘門!”
………
靈禹宮的動靜,驚動了整個大玄宇。
因為這一日,靈禹宮主竟親自帶著兩個下界修行士,來到了渡仙海前,駐足遠望,她的劍在輕鳴,指著前方,看樣子是要出鞘了。
“真是不知死活呀,前有巫策,後有尋依仙子。”
“誰知道呢?或許這星空寂寞太久,這些人在找樂子吧。”
“如果靈禹境主一去不歸,想一想…諸天的格局恐怕又有新變化了!”
整片大玄宇都在議論,但沒有人知道其實尋依心中比誰都要平靜,她望著仙海的另一邊,隻有唯一的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