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法有千萬種,但最終都指點一個終點。
帝!
何為帝?
萬古不滅,輪回不葬,超脫天地是為帝?對,也不對,帝是法的極致,帝,是仙尊的極致,可是帝也分兩種,一種名星空仙帝,以道法推演極致登臨絕巔,另一種名紅塵帝,沒有帝道果位,卻因為某種特殊的造化,而具備帝道之力。
這種帝尊以另類成帝,或功德,或立教,或發下無邊宏願。
他們在帝道凝練出的實力也不一而同,有的萬分強大,媲美帝榜的星空仙帝,有些卻很弱小,隻能和至尊抗衡。
可是不管怎樣,他們都是帝,具備了帝尊的一種特有的威能,那就是帝言。
帝言,帝道威嚴,號令諸天,莫敢不從。
顧名思義,每一位大帝都能擬法旨而號令諸天生靈,而諸天生靈隻要位於至尊之下,沒有至尊庇護,或者身上沒有至尊級的仙寶加持,除非是巫行山這樣強大的勢力,不然都必須遵從帝尊之令,生殺予奪,不能反抗,這就是帝尊的威嚴。
巫策若成帝,那就是古往今來最年輕的大帝,是古往今來號令諸天,封王禦座年紀最輕的人。
他成帝,那身為他母親的藍芊身份就水漲船高,巫策自立律道,創道庭而統禦萬界,藍芊就不適合再呆在巫行山了,不然於理不合,所以青帝才走進祭司殿,言一句你要做好準備了,準備,自然是離開的準備。
藍芊嘴唇顫抖,萬萬沒有想到這才三日的時間,就變化成了這樣。
這…究竟是一場夢,還是一場煙雨,醒來就成空。
“不,我不相信,不可能!”
“豎子,豎子安能成帝,縱是紅塵帝也不行,不準,不可,我們巫行山不許。”拓拔鈴月發出尖銳的戾吼。
平庸的臉上是一片猙獰,她摞緊拳頭:“想成帝,你得問這世道準不準,這一片星海準不準。”
青帝眉頭猛然皺起,雙手掩在衣袖內,心道:紅塵帝現,將和九帝奪氣運,這確實犯了忌諱,巫策的帝道有些麻煩,不過事到如今,沒有退路了,隻是可惜我真身已隕,不然定能護佑他平安。
現在麼?拚了這一條老命,也要盡力而為。
理清楚了思路,他的臉色便漸漸寒冷了下來,一把拉起藍芊的手,就朝殿外走:“不用理會她的瘋言瘋語,巫策成就紅塵帝,注定光輝星空,震懾諸天,巫行山也早晚壓製不住他,怕什麼,今天就離開。”
“可是…”
“難道你想讓你的兒子成為笑柄麼?”青帝眼睛中溢出殺氣。
古往今來,沒有大帝的母親是生存在別人的勢力中,大帝威震萬古,無數生靈拜他,敬他,就是信任他,若他連自己母親都庇護不了,還算大帝麼?
那縱然是有帝道實力,也沒有帝道威名,所以青帝才問的如此嚴厲。
藍芊不是愚蠢的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臉色一僵後,便咬牙道:“好,我跟你走,我虧欠他已經夠多了,今生都無法彌補,在這個關鍵時刻怎能拖累他,我們走。”
青帝臉上終現喜色,但他們的腳步才邁出祭司殿,便驟然被一層符光打了回去。
天地震動,光霧搖曳。
不計其數身穿雪白色祭袍,散發著強絕氣息的祭祀殿長老從星空中走下,以一個老嫗為首,身邊站著拓拔木易,背後則是沉默不語,臉色黯然,眼神躲避的巫刑天和一個六歲男童。
“I你們走不出這祭司殿,今日起,哪都不許去。”
“你敢阻我?”青帝站前一步,氣勢散開,整片祭司殿猛然一顫,竟出現成千山萬道裂縫,無數青光如朝陽出水,他吼動乾坤:“本帝也是帝,帝尊不可辱,給我滾。”
他已經出離憤怒了,之前在混沌天就受過屈辱,今日在巫行山,說什麼也要維持自己的帝道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