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鈴月飛速的重生,立在祭司殿前,竭嘶底裏,接近瘋狂,她長這麼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沒有想到一天內卻遭遇了這麼多,前有巫策,後麵又有尋依,她簡直開始懷疑人生了!
“你們死定了,你們死定了!”
她吼叫著,想要再度衝上去,卻被拓拔木易攔阻了:“夠了,還沒鬧夠麼?這兩個人都是無雙絕豔之姿,豈是你可以對付的,退下去。”
“父親!”
“退下!”
拓拔木易的心情一樣不大好,但尚能維持鎮定,他終歸閱曆非凡,經曆的多了,心理素質過硬,這時候目視巫策,冷笑道:“不要太得意,過的了墜帝花這一關再說吧。”
星空中那一朵花已經開始出現真容,巫策的真身在荒兵界內瓦解著。
血液在沸騰,形成氤氳之氣。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處境不妙,不過他仍然狂笑著,絲毫不懼。笑聲裏帶著隨意和輕視:“終是蠻夷,不守律道,不言諸天法,不懂天地給予,眾生施舍,長生有得有失,月有陰晴圓缺,一味索取,終是下等左道。”
他的輕蔑是那樣的真實,完全不將巫行山放在眼裏,這在過去當然是可笑的,他沒有這樣的資格,可是現在他具備紅塵帝果位,竟有這樣說話的資格了,隻是諸天強者想不明白,他都快死了,為什麼還能這麼狂妄?
星空中,幾位一直繃著臉的大帝似有所覺,仿佛有些許明悟,以夜摩天,媧皇最先明白,他們臉色出現笑意,終於鬆了一口氣。
巫行山的大祭司心頭一跳,目光猛然銳利,可是卻窺覷不出巫策的底細。
這個年輕人比海水都要深。
其他人沒有那樣的智慧,全部認為他是在故弄玄虛,因為這種處境下,換做其他大帝也沒什麼辦法!
可是下一刻,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巫策身後的血鏡竟飛速的搖轉起來,隻不過一念時間,竟倒映出了那一朵墜帝花
的真容。
黑色裏透著邪異,不計其數莫名的規則在花葉上流轉著,組成了一個個鬼臉,或喜,或怒,或悲。
當這鏡子倒映出這一朵花的瞬間,許多大帝都發出了一聲痛吟,身上湧起黑氣,帶著毀滅諸生萬物的力量,他們臉色鐵青,感受到了危機,快速的運起仙功,將這一股黑氣壓下。
同一時間裏,這些大帝都付出了或輕或重的代價,而那荒兵界,巫策崩滅的肉身卻漸漸穩定了下來。
“什麼!”
“竟能如此!”
哪怕諸天生靈再傻,這一刻也明白了,那一麵鏡子發揮了作用,讓本來必死無疑的巫策活了過來,而讓諸天大帝位他分擔了因果,削弱了墜帝花的威能,這真的是太出人意料了。
古往今來,諺語相傳,墜帝花一出,必有帝死,可是不曾想巫策竟有如此手段。
將一份完整的墜帝花威能,分解成無數份,讓諸天大帝為自己承擔,這種手段當真罕見,可是也惹怒了諸天大帝,元青自觀潮山中怒吼道:“巫策,你這是要和諸天為敵,要和九帝結因果!”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痛苦,顯然受創不輕。
因為他是諸天大帝中手段最弱的存在,所以受到的反噬也是最大,墜帝花對他的傷害遠遠超越其他大帝。
他的話揚起,但並沒有得到其餘大帝的回應。
混沌天,夜摩天輕吟道:“這一樁因果可以了結,也已經了結,墜帝花不得不滅,是諸帝公敵,巫行山行為失當,隱藏此物,似乎才是我們應該重視的目標。”
“道兄所言極是,女蝸讚同。”
…
這一世,分量最重的是這兩位大帝,當他們的聲音一出現,就引起諸天共鳴,轟隆一聲,在西方出現一位騎著青牛的老人,身穿道袍,如是笑道:“在下空幽,也願意認同夜仙帝說法,巫策道友不僅無錯,反而有功,為化解墜帝花,九死一生,我們應該出手相助。”
“準。”星空中,火桑山的方向淡淡的響起這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