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究竟是每一任主持的法號,還是寒山始終是一個人?
到了巫策這個領域,也始終無法算清所有前因後果,他也並不會刻意糾結,因為很多事到了結尾都會水落石出,寒山寺的事隻當做一個插曲,真正的麻煩還在寒月宮,確切而言,是在寒月仙山極巔舞仙殿。
寒月宗舉辦玉蟠盛會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強強聯手,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對諸天勢力也是一個誘惑,從星空遠古時代以來,寒月宗自古就是三大聖宗之一,從葉枯榮那一世起算,她們曾有很多次問鼎那星空王座,就算退後一步,也是當時諸天帝尊背後的影子。
寒月宗以其全是女流之輩的成分做到這一步,足以見其勢力超然,心計過人,和這樣的對手較量,巫策也不敢掉以輕心。
何況這一次玉蟠盛會,很多勢力也是蠢蠢欲動,要爭取和寒月宗聯姻的,巫策作為最大的威脅,肯定要被群狼環視。
他不在乎,但是麻煩來了,才剛走入寒月仙山,便迎頭碰上了一拔人。
巫行山的人馬竟然也大張旗鼓的出行這一次盛會,在裝綴雅致的山門前,他們駐足而立,領頭的豁然是巫刑天,立在他身側的就是巫天賜,拓拔鈴月沒有來,但是巫行山祭司殿走出了幾位長老,看其神色緊張的將巫天賜圍在中央,明顯是護犢心切,防備著巫策。
故人見麵,有仇無恩,場麵自然是冰冷的,隔著十幾步距離,巫策和巫行山的人眼神狠狠的碰撞在一起,交集出了劇烈的火花,寒月仙宗派遣在山門前做迎接的弟子身份和眼界都不高,那裏見到這樣一幕,當場就傻眼了。
“哼,我的好哥哥果然見異思遷,有尋兒姑娘這樣的曠世絕色,竟又為陸凝霜心動。”巫天賜脫開幾位祭司,神色挑釁的望著巫策。
他身上的氣勢比三年前更加強大,顯然有了長足的進步。
此話一出,空氣中的火藥味更加濃鬱了。
巫策目光如霜,所有觸碰到他瞳孔的區域,從寒月仙宗的山徑開始,冰雪一路延伸,最後覆蓋到了神色凝重的巫行山門人足下。
舞仙殿內所有做客的生靈都被驚動,投來目光,隻聽巫策冷笑道:“狗一般的東西,三年前我在巫行山饒你一命是看你可憐,你今日這般不識抬舉,是當真不想要你的賤命了,千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巫行山蠻夷汙穢,果然無法為你塑造人格,蒼茫歲月,你也修不出什麼正道,索性由我送歸天。”
他手腕一翻,昊天大日鏡懸空而起,光耀萬山,血染諸天。
無數人籠罩在這一片血雲中,神色滄然大變。
巫天賜更是首當其中,有一股涼氣從足下躥起,籠罩全身,他身邊的巫刑天,幾位大祭司也好不到哪兒去,全部生出一種末日壓天的惶恐。
這道主…殿下,相比三年前威勢更重,手段更狠了呀!
眼看一場鏖戰即將上演,巫行山的人咬著牙,顫抖著腮幫子舉起雙手,結至尊符印。
一道聲音總算及時的阻止了紛爭:“帝尊何必生怒,你為道主,執九境而立律萬界,聲望日隆,威勢滔天,沒有必要為了區區小事而自損臉麵,若是在這裏發生了爭鬥,世人不僅笑話我寒月宗無力主持大局,也會議論帝尊氣量不寬,這到頭來終是我煙如夢的罪過。”
“還請帝尊看在小女子孤苦,要拉扯一大幫女弟子的分上,可以揭過山門外的恩怨,一笑泯恩仇。”
雲波搖曳,走出容光煥發,千嬌百媚的煙如夢。
笑吟吟的看著巫策。
話說到這種地步,巫策也不能不給寒月仙宗麵子,何況這時候天地中走出天門明寂,觀潮山太清仙尊。
這幾個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和巫策有因果在身,鬧起來的話說不定會和巫行山一起出手,以巫策如今的境界自然不懼,可也未必占得便宜,還是另外擇選機會,滅掉巫行山吧。
“也罷。“巫策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巫天賜,最後落在巫刑天身上警告道:“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管好你的小崽子,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我雖讀聖賢書,可也不是迂腐之人。”
巫行山的很多事,巫策都是清楚的,這些人為了擴展勢力,沒少殺戮普通生靈,犯下的罪行數之不盡,巫策對此深惡痛絕,如果不是因為巫行山勢力雄渾,底牌很多,他一定要前因後果一起算,將這一顆毒瘤拔掉,到了他這個領域基本可以推演出一些未來,知道將來律道一統諸天萬道,教化萬靈的過程裏,與自己淵源極深的巫行山會最大的攔路虎。
“兄長前路多艱,小心中途暴斃。”巫天賜陰笑著提示道,神色裏明顯帶著桀驁不馴。
巫策徹底被激怒,昊天大日鏡砰然拍出。
乾坤震顫,萬道血澤衝破玄天,轉眼傾瀉而下,恍如十萬玉山崩塌,威勢無窮,瞬間將巫行山的人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