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衡聽到他這麼說，立刻就抬起了頭，麵前的人雖然隻有一個背影，但隻是看這個背影，他也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他好像會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天的時間好像看到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一樣。
“母後，你等的人出現了。”君玉衡稍微放鬆了一些，畢竟連若雲最後還是來表演節目了，雖然還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做好。但是她隻要出現了不就行了嗎？
君玉衡還有些擔心她是在發現太後不高興之後臨時想到要這麼做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還不知道會多糟糕呢。
雲若霜看到她出現，就已經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了，再看貴妃那裏卻仍舊是一臉的淡然，也不知道是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看笑話，還是不想將自己的失落表現出來。
“哀家就知道她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太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還不免詫異了一句，“她身上的這件就是畫像上的衣服吧？”
“是。”貴妃在一旁回答了一句，畢竟畫像隻有她和太後看過，太後這句話當然就是問的了。
“她穿著這件衣服應該很好看。”太後的話音才落，琴音就起了。
蕭白芷的手指撫過琴弦，琴音如流水般悅耳，靈動之中又帶著些許惆悵。
雲若染的身軀隨著琴音的節奏擺動，每一拍都恰到好處。
“這是……《春去也》？”太後問了一句，不過沒有得到回應。
君玉衡的眼睛已經沒有辦法從雲若染的身上挪開了。他看著她的每一步，每一次轉身和回眸。
她的眼中帶著水光，似乎是淚。不知道她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溫婉嬌柔，又讓人覺得疼惜。
其實那的確是淚，沒有錯。不過並不是因為雲若染想到了什麼傷心事，而是因為雲若染太緊張了。她還以為自己一上去就會有琴音，就能開始起舞的。
結果蕭白芷不知道究竟是在倒騰什麼，居然讓她等了好一會兒，她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才終於等到了琴音起。
她緊張得手心裏汗，眼裏都急出眼淚來了。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她都不敢回頭，怕有人看到她眼中的淚。
可是她在這中央，根本就不是不能回頭的問題。她不管是看向左邊還是右邊，都有人。
於是她隻能讓自己假裝悲傷一點，就像是被這個曲子感染了一樣。
春日美好卻是留不住的，就好像是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隻能記在自己的心裏，永遠都沒有辦法和另外一個人分享。那種傷心和痛苦，突然就蔓延到了她的心頭。
原本是因為緊張，但是這下子是真的因為自己傷心了。
她知道自己和蕭白芷的配合是天衣無縫的，隻要她不彈錯，自己不跳錯，這就會是最精彩的演出。
她原本還想要騰出一點眼神去看周圍那些人的反應的。可是她又不敢。
雲若染怕自己會出錯，她本就已經很緊張了。
所以直到最後，她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樣，不敢去看任何人。
也不知道，除了君玉衡，還有一雙眼睛一直都看著她。
一曲終了，雲若染居然差點都沒有站穩。她隻能借勢做出一個謝幕的動作，雖然有些別扭，不過無傷大雅。
“好！”君玉衡站起來大喊了一聲。有他帶頭，底下的人自然都是紛紛鼓掌。
既然已經結束了，雲若染也就沒有必要那麼緊張了。她淡然地看了君玉衡一眼，然後和蕭白芷一起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