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燈漸漸亮起來的時候,便要開始寂靜的皇宮,今天卻開始熱鬧起來。宮門口停了各色的馬車,諸位大臣攜家帶口來參加皇上下旨舉辦的國宴。

國宴並不是經常舉辦的,隻有在一些皇帝生辰,太皇太後生辰之類的才會舉辦。這一次似乎很不一樣,這一次居然是為了皇後回宮而舉辦的。

大臣們三三兩兩往大殿走,女眷們也紮著堆寒暄著往大殿走。男人們討論的話題都是些,宮丞相是不是能夠再次登上丞相之位,二女人們的話題卻是一些,皇後娘娘是不是重新贏得了皇上的心,以後皇後娘娘她們是不是也要去討好討好。

匆匆的行人中間有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有些特殊,一個人是宮玄名。當他回到家的時候,聽到萱兒被接進了宮,心中真是說不清什麼滋味。

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女兒,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去補償她,去百倍的疼愛她。好不容易能與女兒多了更多的相處時間,讓他享享天倫之樂。結果被人給接走了。

接走她的人還是不能好好疼愛她,保護她的丈夫。她的丈夫還是他打不得,罵不得的皇帝。他心中的憂慮和苦惱自是可想而知。

而另一個是站在他身邊哭笑不得的錢衛明,他今天下午便去宮府找宮以萱去了。結果就聽說她已經被接到皇宮裏來了,他倒是和宮老爺挺合得來,兩個人便聊了聊。就有人上門傳旨,說公裏舉辦國宴,讓宮老爺去。他一問居然沒有邀請他,還是他巴巴的自己去要了個名額,才來得了這宴會。

這木易即墨是怎麼回事,他就奇怪了,自己還沒有對宮以萱怎麼樣呢,他至於這麼趕緊的護起來嗎?還有他不是不寵愛,不在意,恨死這個皇後了嗎,現在怎麼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兩個人各懷著心思,一起走進了大殿。

眾人在大殿中男女分坐好,聊了沒有多久的天,宴會便開始了。

木易即墨穿著紅黑相間的正式禮服,在一片“萬歲萬萬歲”中坐到了最頂上的位置,看著下麵一個個穿著得體的大臣和女眷們,笑了笑揚聲道:“今日是一場很普通的宴會,諸位愛卿不要客氣,一定不醉不歸!”然後舉起酒杯敬了各位一杯。

甚至還好心情的和幾位年長的女眷寒暄了幾句。

太皇太後因為身子一直不爽利,後宮裏的請安都免了近半年了,這種場合自然是不會參加的。這種正式的場合,後宮那些皇上基本沒見過的嬪妃更不用參加。

木易即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宮少皇他倒是沒有忘,在大殿的角落裏給他準備了張桌子。

皇上的心情又看著很不錯,下麵坐著的諸人也就慢慢的放開了。一時間大殿上倒也是其樂融融,氣氛十分的熱烈。

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皇後遲遲的沒有出現,皇上的臉也慢慢的沉了下去。讓大家的神經開始慢慢緊繃起來,大殿上的氣氛也慢慢冷淡下來。

又過去了一刻鍾,木易即墨站在大殿上有些坐不住了,臉色陰沉的開始滴出水來。帝後不和向來是皇室的大忌,不論他們私底下鬧成了什麼樣子。在人前都應該讓他們知道,他們相敬如賓。不能讓他的皇位受到一丁點的威脅和懷疑。

再說她不是不樂意回宮嗎,他這都退了一步讓所有大臣知道他是真心實意接她回宮的。她居然還敢在這樣的國宴上遲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他甩臉子看。

看著下麵緊繃的肌肉,不敢吃,不敢聊天,眼睛裏全是計算考量的大臣們。木易即墨用手指一下下敲著酒杯的杯沿,臉上更是不上了一層寒霜。宮以萱你若是不出現,我肯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而那邊的宮以萱同樣早咒罵著木易即墨,“木易即墨你個王八蛋,給我準備的是什麼破衣服。”

她自己在屋子裏清靜夠了,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把素素和方晴叫進來,伺候自己梳妝穿衣服。

可是沒有想到,這華華麗麗的衣服她居然穿不上,但是沒有辦法,她現在還真的找不出一個像樣的禮服。木易即墨的意思她是明白的,這宴會就是舉辦給大臣們看的。要他們知道他們其實感情是不錯的,沒有外界傳的那麼差。

他也在大臣麵前承認了自己皇後的地位,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讓她出席這種活動,算是退了一步。她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就算她再厭惡他,但是為了父親她也不能不給這個麵子。

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送來一件這樣的衣服,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她。

廢了半天的力氣,衣服好歹是穿上了,把她勒的快要岔氣了,這不剛要出門,隻聽“嗤啦”一聲,胸側直接就裂開了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