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萱走進木易即墨書房的時候,隻有木易即墨一個人正伏在南窗下的書桌上專心的批改奏折,她走進來木易即墨都沒有察覺。
書房的陽光很充足,尤其是木易即墨所坐的地方。上午柔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宮以萱可以看到他光潔的額頭,長長的睫毛,挺拔的鼻子,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細密的絨毛。
宮以萱站在那裏,一時並不想打破這副畫麵。
雪空跑了進來,蹭了蹭宮以萱的腿,嫌她不帶自己。
聽到聲音的木易即墨抬起了頭,看到站在門口她,輕輕一笑,“你來了?怎麼站在那裏?”
宮以萱微微一愣,淡定的收回自己的眼神,直走進了殿內,坐到了殿上的主位上,雪空也跟著跳到了主位上依著她想要睡覺。
宮以萱看著西殿中的木易即墨低聲道:“你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
木易即墨還是招呼子虛進來,給她沏了茶,然後看著中殿裏的宮以萱,“我這裏有不少的書,你如果無聊就來這些書看吧。”
宮以萱喝了口茶,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木易即墨看著她笑了笑,繼續低頭批改自己的奏折。
沒有過多久,子虛就進來通報說皇上召見的大臣來了。
大臣們一進來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宮以萱,趕緊給她見了禮。才看到西殿中坐著的木易即墨,又轉身給他行禮。
宮以萱摸著雪空的腦袋抬頭都沒抬頭,衝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大臣們穿過隔斷門進了西殿,心中其實都還是有些驚奇的,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皇後娘娘出現在皇上的書房內。看來皇上和娘娘的關係已經十分融洽了。
木易即墨早就已經進入了一種眼中隻有國事的狀態,大臣們一來,他就拍著桌子把他們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更是將手裏的奏折扔砸到了他們的臉上。
四個大臣沒有一個敢吭一聲的,這似乎讓木易即墨更加的惱火,西殿的氣壓已經低得沒法再低了。
宮以萱一直在側著身觀察著木易即墨,他發火時的表情,動作,還有說話的語氣她都一直在注意著。
木易即墨發了一通火,總算是平靜下來,跟他們大體說了一下自己要去邊境的事情,還有他走後國事要交給宮玄名的事情。
四個大臣立刻強烈的反對木易即墨去邊境,理由一致,就怕他會在在邊境遭遇危險。
木易即墨耐著性子和他們解釋了一番,可是這些大臣們還是堅決的反對。
木易即墨皺了皺眉頭,不耐煩道:“朕今天告訴你們這件事情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朕隻是通知你們一聲!”
四位大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皇上,請皇上三思啊!”
“你們就會叫朕三思!朕已經和丞相商量好了,他也已經同意了。你們若想改變朕的想法那就讓丞相來吧!”木易即墨怒道。
四位大臣互相看了看了,知道皇上這是鐵了心了,無奈的站了起來,便告退了。
灰頭土臉的四個大臣,還沒有忘了給向宮以萱行禮告退。
宮以萱叫住他們,摸著雪空毛絨的尾巴低聲道:“四位大人,皇上做事自然有皇上的考量。若你們想讓皇上真正的安全無憂。這樣哭喪著臉擔心,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樣為皇上分憂,讓他即使去了邊境也能放心朝堂上的事情。”
四位大臣麵麵相覷,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現在楊國的情況,你們應該比本宮清楚,本宮這些話你們若是覺得沒有道理就罷了,若是有道理你們就仔細考慮考慮吧。”宮以萱也不看他們的表情,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宮以萱轉頭就看見木易即墨正看著自己笑著,宮以萱挑眉的看著他,“怎麼?”
木易即墨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你別多想,我隻不過不想讓他們去騷擾爹爹。”宮以萱冷聲道。
“我知道。”木易即墨笑道。
“那你還看著我幹什麼,批你的奏折吧!”
木易即墨笑的更燦爛,但是沒在說話,坐到桌邊繼續批改奏折了。
沒有多久便又進來一批大臣,這一批似乎是武將,一個個孔武有力。
木易即墨向他們了解了一下各地守軍的狀況,之後便把自己要去邊關的事情稍作交代。
出去的幾位大臣應該和這幾位武將做過溝通,這幾個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很平靜的就接受了這件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木易即墨似乎都是再向大臣們交代自己走後的事情,而宮以萱也無時無刻的不跟在他的身邊,聽他與大臣們的交談,關注著他的動向。
三天的時間轉瞬便過去了,木易即墨並沒有把自己要去邊境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除了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知道以外,沒有很多的人知道。他希望自己在離開的這幾天之內,都以自己抱病作為隱瞞,因為難保有別國的探子泄漏自己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