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梓瑞聽完這番話也是將信將疑,也忍不住猜測,他現在這樣一副冷漠的樣子是因為之前的遭遇嗎?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回來?”
“我這副身子,不論師父用怎樣名貴的藥,也是不見起色。古語雲,落葉歸根,南越是我的家鄉,我還是決定最後的時光在這裏度過。”宮以萱眉目間染上了淡淡的憂傷。
“那若是如此,你師父這一脈豈不是要後記無人?”燕梓瑞似有些擔心的問道。
宮以萱在心裏已經罵死了這個精明的狐狸,她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他居然還在試探,但是嘴上卻道:“我也曾勸過師父另行收徒,但是師父卻說什麼也不肯。我便隻好把我學到的這些皮毛都教與我身邊的藥童,我倆也算是有師徒之義。以後也好有個傳承,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時間把我所學都教授給他。”
燕梓瑞是聽說過他很器重身邊的藥童,對他十分的嚴格,如此對她這番話也算是信了三分。
經過這一番的試探,燕梓瑞才又把話扯回了正題,“二位既然是我南越的青年才俊,對朕的朝局可有什麼看法?”看二人對視了一眼,他便繼續說道:“朕這次請來這麼多文人異士為的就是廣聽天下人的諫言,你們暢所欲言,朕絕對不會怪罪你們。”
信了他這番話的人才是傻子,軒轅澈心裏警醒著,說道:“草民不過是一介的鄉野村夫,也是被盛名所累,其實對著朝堂之事胸中沒有絲毫點墨,又怎麼敢對陛下的朝堂做什麼評說呢?”
“草民也隻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江湖遊醫,天下事都不知曉,又怎麼能懂朝堂之事,陛下真是高看了草民。”宮以萱也十分謙遜的說道。
燕梓瑞眼角的笑意已經凍住,言語中卻還帶著溫和,“兩位又何必這般的謙虛,莫不是朕還沒有本事請二位指點幾分?”
“不敢,不敢。”
宮以萱和軒轅澈趕緊齊齊搖頭。
“隻是,隻是,草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陛下的問題。”軒轅澈顯得十分的慌亂,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一般。
燕梓瑞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聲音微涼,“我南越正是用人之際,二位既然心藏經緯,又何必這樣遮遮掩掩,不思進取,成為我南越的棟梁,卻整日想著江湖遊蕩。”
他這話也已經挑明了自己的目的,也在警告二人不要得寸進尺,給臉不要。
軒轅澈一改之前慌亂的樣子,十分的冷靜而堅決,“草民能夠肯定,我不是陛下要找的棟梁之材,若要我站在這朝堂之上,絕對不是一件幸事,還請陛下不要被草民的身份所蒙蔽。”
宮以萱也緊隨其後,“陛下,草民已經命不久矣,心有力而氣不足,隻想能夠平靜的度過自己的最後的時光,讓師門有個傳承。更何況這廟堂之事草民一竅不通,又怎麼可能成為國家的棟梁。”
燕梓瑞最後的笑意也撐不住了,原本因為笑意而蓋住的狠厲,也開始在眼中浮現出來,陰冷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注視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