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萱急匆匆的來到燕梓瑞的殿外,宮人通傳,她深深的洗了一口氣,才抬腳進去。

恭敬的行禮問安,看不出一點她內心的情緒,她開門見山,也不囉嗦,“皇上,草民想見軒轅澈。”

燕梓瑞看著她皺眉,“朕以為你已經明白了。”

“草民確實明白,草民也明白他明天過後的下場,所以才來求皇上想要見他一麵。”宮以萱回答的依舊是不急不躁。

燕梓瑞的眉毛這才鬆了鬆,“你既然已經清楚,就算是見他一麵又能怎麼樣呢?”

“我與他也算是朋友一場,既然救不了他,也該去送一杯決絕酒,讓他好好上路。”宮以萱的聲音終於有些起伏,難以壓抑心中的悲憤。

燕梓瑞又怎麼聽不出來,倒是一點怒氣也沒有了,“你倒是重情重義。隻是你的身子原本就不好,何必去見了徒增傷懷呢?若是你真的相見,就明天與朕一起上城樓見一見吧,至少還是他光彩的樣子。”

宮以萱咬了咬牙,已經有些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光彩的樣子?我寧願看到他鮮血淋漓,神誌不清,也不要看他千夫所指,跌下神壇!”

看著她眼中的淚意,燕梓瑞心情突然陰鬱起來,“你不是說他隻是你救得一個人嗎?為何又這般為他慷慨陳詞?朕倒是覺得你們情誼深厚。”

宮以萱並不慌忙,“我也不過是一介庸人,嫡子待我如何,我心中自是分明。我一生孤苦,得一知己好友,已經是上天垂憐,我卻不能回報萬一,隻能送上一杯薄酒,願他黃泉不太過孤零。”

“那朕待你如何,你心中可分明?”燕梓瑞冷冷的看著她,“既然你這般在意他,若是你願意求朕,朕會讓你看他一眼,若是哄的朕高興了,饒他一命也未嚐不可!”

求?宮以萱嘴唇輕顫,生死關頭她都不曾求人,可是現在……

“草民求皇上開恩,能讓草民與軒轅澈見上最後一麵!”宮以萱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聲音高亢。

燕梓瑞盯著她,臉上被陰雲覆蓋,他一直在等著她低頭,看著真看到她低頭的樣子,心裏麵卻更加的陰鬱憤怒。

半天沒有動靜,宮以萱便又大聲道:“草民求皇上開恩,能讓草民與……”

“行了!”燕梓瑞怒聲打斷了她的話,“朕不是不守信的人,帶你去便是!”

他說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轉身來到椅子後麵,踩了一處機關,麵前的牆突然分開,露出一處密道來。

宮以萱看著黑黝黝的密道,難怪她的人一直都打聽不到,誰能想到這密室就在燕梓瑞的書房裏。

“還愣著幹什麼,不是你哀求朕帶你去的嗎?”燕梓瑞冷怒道。

宮以萱便走到了他的身邊,剛想往裏麵走,他又突然說道:“等等!”

宮以萱心中一驚,還以為他是改變了主意。

“你不是要進去送一杯酒,酒呢?”燕梓瑞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命人送來一壺酒。

宮以萱看著他倒是有些弄不明白了,明明他想要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又如何對自己的話這般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