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朝她慘笑兩聲:“我沒事,可能是有點暈車。你剛從機場回來,就要去市區見男朋友嗎?”
她點點頭:“他說會有燭光晚餐……姐姐,你知道帝江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吧?”那始終掛在嘴邊的甜美微笑像一把刀子,再次刺入我的心口。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忙讓出租車師傅停車,說有朋友在這附近突然約我。那師傅看了看周遭的田野果樹,怪異地看向我:“這裏可是郊區啊,你確定嗎?”
我說確定確定,給過車錢後落荒而逃。
蹲在這荒郊野嶺,我抱頭痛哭,腦海裏不斷地重複放映與張啟明結婚的這幾年,我一直以為他很愛我,他的心裏隻有我,哪怕他工作再忙,我的生日結婚紀念日他都沒時間參加,但我始終相信他,深愛他。
老天真是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把我顧曉這一輩子的驕傲全砸碎在地上。愛情,婚姻,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給張啟明發了一條短信:“老公,你現在在哪?”打出“老公”這兩個字時我感覺惡心的厲害。
沒多久他給我回複:“在公司呢,你到家了嗎?”
我回了句:“快到了。”卻不知為何再次淚如泉湧,隻是這一次換做了嚎啕大哭,就像一個瘋子一般。我顧曉,變成了一個,以前我最看不上眼的懦弱女人。
手機裏的聯係人翻來翻去,隻能給閨蜜林楠楠打電話。
“楠楠,我迷路了,可能是在郊區的哪個地方吧,你來接我好嗎?”我把位置發給林楠楠,她二話不說驅車趕來接我,之後便是最開始發生的那一幕。
林楠楠是屬於那種中性的姑娘,很多時候都是個爺們模樣,而且她性格特別倔,我幾乎沒見過她流過眼淚。
聽我說完出租車上的遭遇,她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開口:“顧曉,當初張啟明追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丫不是好東西,奈何他藏得太深,我沒找著證據告訴你。後來你懷孕了,我就更沒有理由拆散你們,隻能看你走向婚姻的墳墓。”
我仍舊低聲抽噎,林楠楠一直不喜歡張啟明我知道,但我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可如今一切事實都擺在眼前,容不得我有半分懷疑。
“曉,這樣吧,晚上咱們去帝江的旋轉餐廳,把這奸抓到了,再給張啟明這渣男談離婚!”
措不及防的聽到“離婚”二字,我的心髒猛地痙攣。在這五年的婚姻中,我從未想過能跟張啟明離婚,哪怕如今他出軌的事證據確鑿,我還是不忍心拆散好不容易組建的家庭。
想到自己那剛五歲半的女兒圓圓,心裏的刺痛更加劇烈,我哽咽著拉住林楠楠的手:“楠楠,除了離婚就不能有別的辦法了嗎?”
大約是我真的可憐,林楠楠心疼地看向我,強硬的語氣柔軟下來:“那就隻能今晚去看看張啟明的態度了,他要是不跪下了悔改,我都不能輕饒過他。”
又或許,我從那時起就應該對張啟明徹底死心,以至於後來的後來,不會被傷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