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我帶著圓圓找到我遠在另一座城市的母親,撒謊說我跟張啟明都忙,公公又生病了需要婆婆照看,所以讓圓圓現在她那裏。
我爸前幾年去世了,所以我媽一直都是一個人呆著。家裏突然多了孩子格外興奮,對於我這個理由絲毫沒有懷疑。
我沒有說跟張啟明的事情,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怕已經年邁的媽媽跟著擔心。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不能照顧好自己。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抹眼淚,回憶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我跟張啟明的愛情,婚姻,甚至於我們倆的孩子,都像是不存在的一樣。
在那個所謂的家裏,我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行李,便給林楠楠打電話:“楠楠,有空的話接我一趟唄?”
她可能剛剛比賽完,氣喘籲籲的問:“怎麼了,又在荒郊野嶺迷路了?”她剛說完,我們兩個人就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我在這座城市,還有一處很小的房產,一室一廳,是我結婚時父母買來做陪嫁的。他們怕我以後萬一受氣,好歹還有一處可以去的地方。
當我拎著兩個大箱子,用鑰匙擰開房門時,才明白父母當初的良苦用心。
“顧曉,你確定這裏沒有問題?要不你去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吧?”楠楠左右看看,眼底浮上一絲的擔憂。
這個小區確實破舊,屋子裏的陳設也很簡單,但對於我這個孤苦無依的人來說,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不了,你跟你父母住,老人嘛,一般最怕這種糟心事兒,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
就在我們之間充斥著凝重氣氛時,“哐當”一聲防盜鐵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忘了說,因為這是一個小戶型的舊小區,所以大部分在此居住的人,都是在這租住的。
我跟林楠楠一同往生源處看去,隻見一個男人從裏麵出來,他個頭很高,穿著白色的工字背心和大褲衩,微微駝著背,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蓋住眉毛,下巴胡子拉碴,趿拉著人字拖往樓梯一邊走去。
雖然這個男人露出的胳膊和腿都有不錯的肌肉線條,身材也很高大,但這邋遢的形象著實令人畏懼。
我大腦裏一過性地猜想他的職業,作家?漫畫家?但不管怎麼說,是個死宅就對了。
想遠了!我忙回過頭看著林楠楠,想借著剛剛的話說下去,卻看到她仍舊盯著那個男人看,我再次回頭,卻並沒有發現那個男人有什麼異常。
剛想問她怎麼了,卻被她猛地狠拍住肩膀。林楠楠本就是練散打的,力氣不小,這一拍下去我立馬矮下去半截。
“我的天哪!我的媽呀!顧曉你這裏可真是個風水寶地啊!”她突然眉飛色舞地大喊出聲,嚇得我又矮下去半截。
我拍拍她有些潮紅的麵頰,略帶擔心地說:“林楠楠,你哪根神經搭錯了?”
“什麼跟什麼啊?”她忙打掉我的手,“顧曉,你看見那個男人沒?我告訴你啊,前倆月我們武館裏來了一個業餘練散打的,隻兩招就把我師兄摁倒了,就是那個男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