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你第一次見叔叔就讓人家給你幫忙。”我見曾寒有些為難,連忙推辭。
“叔叔。”圓圓竟然都不顧我的意見,那一聲“叔叔”叫的比我這個親媽還甜。
曾寒還是一副尷尬的樣子,我有點不了解他看向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是……在向我求助嗎?
看圓圓有些失落,曾寒連忙說:“我雖然有在武館練跆拳道,但舞蹈,我不會跳……”
“啊,叔叔這麼大人還不會跳舞。”圓圓一下沒了興趣,自己跑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如果你教我,我還是可以學會的。”曾寒突然認真起來。
“真的嗎?”圓圓又像剛進門一樣開心的跑到他身邊,小孩子的情緒,真的不好控製啊。
“其實你一說出來,我就準備答應了,但是一直在猶豫要怎麼跳,既然你可以教我,那我就不擔心了。”曾寒像是在嚴肅地商量一件大事兒。
其實看到圓圓這麼開心,我心裏還是十分感謝曾寒的,但同時我也知道現實是什麼,曾寒需要的是什麼。
我媽突然對著曾寒和圓圓說:“那外婆去幫你媽做飯,你們三個一起練舞吧。”
怎麼這時候他們三個像是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你跳舞怎麼樣,我可是真的不行,一會兒你好好學啊,完了教我。”曾寒小聲的對我說,可能是怕楠楠聽到又要嘲笑他了。
“你自己答應圓圓的,那隻能自己完成了。”我知道他不會跳舞,故意想逗一逗他。
“我不管,一會兒我就站在你後麵,你怎麼跳,我就怎麼跳。”曾寒像個耍賴的孩子,在我旁邊邊轉悠邊說。
“你們在講什麼悄悄話啊?”圓圓拿出學校的光盤,不樂意地嘟起了小嘴。
在圓圓同學辛苦的指導與我的帶領下,曾寒已經肢體協調的記住了基本的舞蹈動作。
這像是以前嗎?
在家裏,圓圓也愛纏著張啟明和她一起玩兒,我總是愛在最歡樂的時候顯示出一些難過的情緒。
雖然隻是片刻的歡樂,但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認清了現實以後,就應該把夢境打破,不然最後受傷害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
曾寒的手機突然來了電話,他去陽台講了兩句,就抱歉的看向圓圓:“叔叔現在有點事情要先走了,不過,叔叔走之前還是會和媽媽一起把你把視頻拍好的。”
應該是公司的人找他,他現在這麼忙,還抽空陪我們玩兒了一下午,我有些愧疚。
曾寒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我:“顧曉,這是隔壁房間的鑰匙,你拿上。”
“給我幹嗎,你自己家的鑰匙你裝著唄。”我沒有接過鑰匙,隻是看著他。
“有空了幫我打掃一下房間啊。”他認真的對我說。
對於他來說,比那個房間好的地方比比皆是,這還用得上我拿著鑰匙專門打掃嗎?
雖然他隻是找個借口讓我拿下鑰匙,但我不知道拿過鑰匙之後,他還會不會再回那個出租屋。
“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曾寒離開之後,我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或許曾寒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場絢爛的煙花,在五彩斑斕的顏色之後,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之後,隻剩下繚繞的煙霧,伸出手都沒有辦法握住。
城市的夜色依然時刻都充滿滿誘惑,我看見蹲在城市街角下黯然抽煙的人,在公交車上突然就紅了眼眶的人,緊握著手機失聲痛哭的人。
我們都一樣,一樣懷著對明天美好生活的向往,帶著疲憊的身體勇往直前,因為我們還有要去愛和保護的人。
已經不想去觸碰了,因為我變得不再勇敢。
收到法院傳單的時候,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顫抖的拿起那一張薄薄的紙。
上麵的兩個當事人是我和張啟明,當初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他帶走所有的財產,圓圓歸我撫養。現在,這上麵的訴訟請求寫的竟然是要求變更撫養權。
張啟明,你們是日子過得太滋潤了嗎?
我急忙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此刻,我希望圓圓就在我的身邊,雖然張啟明他們在名義上給我弄來了一張想要回圓圓撫養權的傳單,但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直接來把圓圓帶走。
有時候我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而我也漸漸的想要忘掉張啟明與程琳安。當初,是程琳安說隻要我離婚,離他們遠遠的,就不會再有什麼麻煩。
現在,為什麼又要來接近我,接近我的孩子?
我開始有些著急,因為距離傳單上的日期隻有三天的時間。
我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撥通了我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