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裏有百合的清香,還有一絲綠豆的甜味和栗子的香氣,一切都剛剛好。
我點點頭,讚許道:“很不錯嘛,想不到喜歡天天叫外賣的人,竟然能做出這樣的飯。”
曾寒也笑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淡淡地說道:“其實我是看著菜譜第一次做呢,沒想到會這麼成功。”
“你……”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問:“幹嘛要學這些?”
他笑著淡淡地說:“沒有為什麼啊,隻是想做飯給你吃。”
古人都說,一個女人如果愛上一個男人的話,就會想要放下胭脂水粉,為他洗手作羹湯,可是我有些疑惑的是,男人也是這樣嗎?
在想這些的時候,我一下又有些難過了起來,在沒有等到我的回應之後,他是不是也曾經對另外一個女人這樣好過,又或者說,他以後,也會對其他的女人這樣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隻知道,這樣下去的話,我一定會瘋掉的。
我放下勺子,雖然覺得很唐突,但還是沒有忍住,說:“曾寒,我們……是沒有以後的。”
他垂下眼簾,隻是靜靜地喝粥,半晌,才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顧曉,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會相信我?”
就在我躊躇之間,他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伸出胳膊將我圈進雙臂之間,緊緊地從身後抱住我。
我生來,骨子裏就有很多倔強的因素,有點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沒有什麼能夠讓我真的絕望,也沒有什麼能夠逼迫我屈服,可是我此刻,卻不由得在他的懷抱裏折服。
“顧曉,其實你沒有必要活得這麼緊張。”他在我的頭頂輕聲說道。
我倔強地抬起頭,看著他的下巴和棱角分明的側臉,問:“所以你說的意思,就是我們之間不過隻是玩玩而已?”
他皺了皺眉頭, 說:“你要是再這麼說話,我就……”他頓了頓,似乎沒有找到一個威脅我的由頭,於是隻好作罷。
我知道,是我的話說得太過分了,於是抿了抿嘴,不再出聲。
“再吃一點吧?”他沉默了幾秒,之後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溫柔,隻是好像還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幹脆坐在了我身邊,像是監督幼兒園小朋友吃飯一樣,不停地給我夾菜,吃到最後,我的肚皮都鼓起來了,才算罷休。
我們兩個都吃完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我們回去吧,不早了。”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站起身來,說:“好,這些我讓阿姨來收拾就好,我送你回去。”
然而,如果我覺得辭職之後,我的生活就會變得平靜而祥和,那就大錯特錯了,人生的路上,你永遠不知道哪裏放著墊腳石,哪裏埋著地雷。
我們走出別墅,曾寒照例先替我拉開了車門,然後自己也跟著上了車。可是就在他發動車子的時候,車子卻莫名熄火了,並且在接下來的幾次都沒有成功。
我一手扶額,有些無力地問:“是沒油了嗎?”
他搖搖頭,仿佛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呀,我不久之前才加了油。”他說著,推開車門下了車,打開車蓋查看,整個人像是鑽進了發動機裏一樣,看起來還有些可愛。
而後,他重新回到車上,一臉遺憾地衝我聳了聳肩膀,說:“可能是電路或者哪裏燒壞了,現在我也沒辦法修,4s店應該也已經下班了……”
我心裏一急,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他麵前。別墅的小院裏隻有幾盞路燈,光線有些暗,他背光站著,我也看不大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覺得頭腦發脹。
原本我媽就對我和曾寒之間的關係莫名的激動,這下,如果今晚回不去的話,她發現曾寒同時也不在,指不定要怎麼八卦呢。
我把臉往旁邊一撇,冷冷地問:“那現在怎麼辦?要不然報警。”
他攤了攤手,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說:“顧曉,我們隻是車壞了,又沒有發生什麼刑事案件,警察叔叔不會管的。”
“除非……”他的語氣變得有些略微不正經,說:“除非你報警說我強奸或者拐賣你,可是這條路貌似也行不通誒,哪有長得像我這麼帥的罪犯啊你說是吧……”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抬腿用力在他的腳上踩了一腳,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說:“你這個女人!那個……大不了,我們就在這裏住一晚唄,反正都是布置好的,房間那麼多,然後明早我讓4s店的人來。喔……”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微微俯下身來靠近我,說:“你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怕自己控製不住,所以才這麼害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