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手指戳在下頜處,目光變得有些深邃,搖了搖頭,“你這是什麼說法,我跟她之間從來就沒有過愛情,而且我也沒有承諾過,一定會娶她,我們之間的婚約,隻是當初雙方的權宜之計,也許她曾經跟你說過,對我們生意上的幫助,可是我能給的回報,卻並不是婚姻和愛情,我不會虧欠於她,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歉疚,明白了麼?”
這樣突如其來的坦誠讓我有點無法適應,我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喝粥。
吃完這一頓之後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我站起身來,長舒了一口氣,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抬起頭將目光投向我,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心裏咯噔一下,飛快地進入警備狀態。
可是盡管如此,我還是沒能防備住眼前這個男人。他忽然站起身來,伸手順勢一把攬住我的腰,他的臉緊接著便壓了下來。
不久之前在車上發生的那一幕還像是發生在上一秒一樣,讓我覺得耳根發燙。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待著那個吻的到來,沒有想到,卻等到了曾寒“噗嗤”一聲的笑聲。
他靠得我很近,呼吸之間噴灑出來的溫熱氣息全都朝我迎麵襲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顧曉,過河就拆橋,這麼晚了你還趕我走,有沒有一點人道主義精神啊?”
說著,他還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
我抿了抿嘴,說:“那好吧,你睡床,我睡沙發。”
他放開攬在我腰間的手,用手指在我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說:“傻瓜,雖然你對我絕情,可我不能對你無義啊,還是我睡沙發。”
說完之後,他迅速地在沙發上躺下,還閉上了眼睛。
我隻覺得臉頰的餘熱好像還沒有褪去,他就已經一副睡熟了的模樣。我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好像在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我總是像現在這樣,沒有絲毫抗拒的餘地。
經過這麼一夜的折騰,我躺在床上之後,沒過多久便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從前我有些認床,可是這一夜,我卻睡得格外沉,甚至好像都沒有做什麼夢。
第二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來,這樣的愜意似乎已經很久都不曾有過了。
我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身來,視線在不經意間朝旁邊一撇,然後整個人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總之在我看到躺在我身邊熟睡著的曾寒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道驚雷直直地劈中一樣。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在心裏感慨,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都一樣呐。
不過他倒是格外淡定,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坐起來轉頭看著我,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問:“怎麼了?哪裏著火了嗎?”
我定定地看著他,問:“你你你……你怎麼跑到床上來了?”
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抬起頭對我邪魅一笑,說:“對哦,我怎麼跑到這裏來的,你難道不清楚嗎?顧曉,昨晚你還真是熱情洋溢。”
當時可能是剛醒,我的智商還沒有上線,於是下意識地伸手擋在胸前,一臉警覺地說:“你胡說!我又沒有喝多,你說得這些我怎麼不記得。”
他挑了挑眉,又躺了下去,用右手撐著腦袋,頗有幾分媚態,賤兮兮地說:“那你說啊,既然你沒喝多很清醒,那我是怎麼出現在床上的?顧曉,老實講,昨晚那樣的你,還真是讓我無法拒絕啊。”
“哦對了,既然你不記得了,該不會是……夢遊吧?”他忽然伸出另一隻手捂著嘴,一臉震驚到有些誇張的樣子。
“夢遊你個大頭鬼!”我隨手抓起一旁的枕頭朝他扔過去。
他笑著將那個枕頭壓在身下,故意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了舔,眼神十分魅惑地看著我,說:“不管怎麼說,昨晚的事兒我可不會忘,你要對我負責。”
我坐在床上,看著曾寒一臉無賴的樣子,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終,在經過幾十秒的僵持之後,他恢複了正常的笑容,伸手握著我的手,說:“好啦,傻瓜,我怎麼可能在你不清醒的時候對你做什麼,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還完好,昨晚是因為你一直翻來覆去的,我怕你掉在地上,所以才在你身邊陪著你,可是沒想到就一不小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