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莊園晚會的前一天,是周六,我約了蘇晴出來喝下午茶。
她趕到時,一股濃烈的玫瑰花香味鋪麵而來,我抬頭朝對麵看過去,蘇晴比子之前的狀態好了不少,一張圓潤的小臉上,紅通了很多。臉上畫著不濃也算不上淡的妝容,身上噴了不少香奈兒的香水。
我抬手,掩了掩鼻子,忍住了要打出來的噴嚏。
帶她坐下後,我將一杯熱的奶昔推到她麵前,雙手交握在身前,鄭重的看著她,“蘇晴,你懷了孕就不要在化妝了知道嗎?化妝品裏麵都是含有重金屬的,對你肚子裏的寶寶是有害的!”
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嘴角的笑容裏透著一絲欣慰,“顧曉,謝謝你善意提醒,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打算……”
“你打算什麼?”沒等她說完,我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是要打胎?
隻是這樣殘忍的話,不適合我這樣的玻璃心親耳聽到。
“蘇晴,你不要亂來,你知道這對女人的身體傷害有多大嗎?你現在也不是年輕那會容易恢複,月子沒做好,是要落下一身的病根的!”
我口氣裏說得很是唬人,當然說得也都是大實話,隻是對麵的蘇晴聽了,臉色並沒有絲毫的改變,還是之前的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謝謝你的關心,我都知道的。”
“為什麼要打掉?”
她將視線從我臉上收回去,嘴角透出一絲苦笑,“醫生說孩子身上長了瘤子,在尾椎骨那裏,勸我還是打掉的好。”
原來是這樣?即便如此,對於這個還未來世就跟父母無緣的孩子,我還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記起我剛壞了圓圓的時候,第一次得知自己懷孕,本能也是抗拒的,明明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突然身體裏已經種下了另一顆小種子。懷孕的前三個月,我都處在暴躁和不安中,痛恨自己的一時過失,害怕將孩子從身上割下來的痛哭。
最終,張啟明答應娶我的那一刻,我身上的擔子落了下來,好像有人幫你分擔了責任,你就不會再那麼累了,不用獨自承擔了,更主要的是,你不是一個被人說三道四的女人,有了名正言順可懷孕的資格。
我嗎對於我的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得知我終於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她第一反應自然是很高興,可是知道後來,慢慢的對張啟明有所了解和接觸後,她對於她這位姑爺的態度,也越來越明顯。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對了顧曉,你晚上有空陪我去看場電影嗎?”
對於蘇晴的轉變,我一時憂慮,更多的是欣慰。她本來就是一位明媚照人,樂觀開朗的女人,我自然是更樂於看到此時的她。
“對了蘇晴,還記得張逸凡嗎,你對他了解多少?”
她朝我看過來,嘴巴裏不停的嚼著奶油味的爆米花,“就那個在酒吧裏唱歌的情歌小王子?”
“嗯嗯,”我點著頭,看著她的嘴巴一動一合,“就是他。”
“我勸你告訴你那位朋友一句話,跟那樣的男人過一輩子,不靠譜的。”
我心口猛地一驚,“怎麼說?”
她聳了聳肩,“感覺。”
“你對他了解多嗎?”
蘇晴看了我一眼,仿佛沒料到我反應這麼強烈,“不多,就是經常去酒吧喝酒,見他在台上唱歌,我還點過他的場。他到也挺配合,給他小費讓他陪我朋友喝酒,他便喝酒。看著嘛,挺老實的,人長得也帥,我有一朋友,男的,是個gay,對這位小白臉有意思,請他吃過飯,不過後來兩人怎麼樣了,我就不知道了。再後來,就是見到你朋友跟他一起出現,所以我當時才忍不住調侃了他幾句。”
聽她說完,我震驚的長大著嘴巴,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蘇晴帶給我的消息比何靖深提供給我的還要勁爆,我慢慢消化著,心裏泛起嘀咕,我該怎麼樣告訴林楠楠,才不至於讓她一時接受不了呢。
陪蘇晴看著電影,我的心思全不再這上麵,身邊的人們哈哈大笑時,蘇晴也拉著我一起笑,我艱難的動著嘴角,附和著大家。
第二天,曾寒早早的來敲我家房門,我媽一向是家裏起得最早的,而我好不容易趕上周末,能多睡一會是一會。
圓圓隨我媽,也很早爬了起來,跑來我臥室裏,爬到我床上。我起先沒發覺她,正睡得香甜,突然覺得臉上癢癢的,下意識裏動了動睫毛,睜開眼就看到了圓圓的一張臉映入我眼前。
“不要打擾到媽媽休息好不好?”
“媽媽,你今天還要跟曾叔叔一起出去玩,不要賴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