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呼呼地回道:“喂,不用這麼損我吧?”
看不見何靖深那張臉,我都能想象出他一臉奸笑的樣子,“不是損你,我之前告訴你的事,還記得嗎?我已經查明是誰要整你了?”
我正準備問他是誰,有一則短信發了過來,“中午吃飯再說。”
我扶著額頭,表示無語,又是到吃飯再說,他這是存心要影響我食欲?
米雅路過我格子間,小聲的敲了下辦公桌,湊到跟前悄聲說了一句,“注意點吧我的姐,這兩天大boss們開會說要裁員,從咱們設計部開始,人人都在自危,少在辦公室裏玩手機了。我男人給我打電話吵架我都沒心情了。”
我再次揉著太陽穴,心累的差點絕倒。
“喂,你有話就直接告訴我唄,非要等到吃飯的時候,你說你是存心的嗎?”
何靖深眯起眼睛,笑的像月牙一般,嘴角微抿著,夾起一根青菜放在我麵前的米飯上。
“那就吃完飯再說。”
“呼!”我長舒了一口氣,看在他這麼熱心幫助我的份上,懶得跟他計較了。
“來,胡蘿卜多吃點。”
沒一會,我眼前的餐盤裏已經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我抽了抽嘴角,“你夾了這麼多,我吃不下了。”
“所以,這番話的意思還是說我影響了你食欲了?”
我無奈的翻著白眼,“隨你怎麼理解。”
“哦,那我就理解成你在我麵前不好意思吃太多?”
啪!我將一大塊排骨甩到他米飯裏,“吃個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那是,”他加起來排骨,送進嘴巴裏吃的很香,邊吃還不忘朝我咧著嘴角笑,“你坐在我麵前不出一聲扮高冷女神,那我就隻能當個跳梁小醜來緩解氣氛咯?”
我不要理他,轉開眼睛看向周圍,坐著大都是我並不怎麼熟悉的同事。來公司都這麼長時間了,同事聚會都沒怎麼參加,以至於現在熟悉的也就跟我一同工作的那幾個合作夥伴。認識何靖深,隻能說是巧合中的巧合。
“嗯,很香哦?”何靖深邊吃著,還不忘朝我吧唧嘴巴,“我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排骨呢?你真的不考慮來一塊嗎?”
看他吃的帶勁,我胃裏湧起一股翻騰,“你再對著我吃肥肉,信不信我吐給你看!”
“得,”他擺著手,向我告饒,吐出吃完的骨頭,擦幹淨手指,“論如何影響人食欲,我不如你。”
我掩嘴笑著,終於盼到他吃完了。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鍾表,一頓飯幾乎吃了一個小時,可謂刷新了我吃工作餐的最長時間。
“飽了。”
對麵,他從口袋裏掏出口香糖,朝我遞了過來。
“謝謝。”
他偏了偏頭,算作回應我,在我起身前,先我一步幫我拉開了餐椅,動作無比紳士。
做了這麼多年的家庭主婦,成天麵對的是丈夫的冷眼相對和婆婆的冷言冷語。對於別人突然而至的溫柔,總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原來,像我這樣的黃臉婆也有被世界溫柔以待的榮幸。哪怕是簡單的動作,都讓我心底充滿了感激。
“謝謝。”
“周天時代沙龍有個讀書會,要不要參加?”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別說是讀書會了,就算是讓我好好的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抱歉了,最近有些忙。”
“是對讀書會沒有興趣?不過下午的話還有場音樂會,有興趣嗎?”
轉過頭,正對著何靖深,我藏起嘴角溢出的一絲苦笑,“相比於這些,你如果告訴我公司裏是誰要整我,會讓我更感興趣:”
“嗬嗬,”他幹笑了兩聲,在跟我開口之前,眼睛下意識裏掃過我們周圍,確定沒有第三個人的時候,幫我推開了餐廳的門,先讓我走了出去。
“是何氏的人。”
他突然開口,幽幽的聲調鑽進我耳朵裏,傳至大腦神經,驚得我渾身戰栗。
“何氏的人也在咱們公司?”
看到他點頭,我突然想起來了某一天我在公司走廊裏走著,老是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著我,等我回頭看時,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當時還以為是自己頭暈眼花了,現在細細回想起來,覺得頭皮發麻。
本來以為外麵的壞人是不可能混進公司裏來的,水增想到禍起蕭牆。何氏的人追我竟然追到公司來了,而且還身居要職,決定著我在公司的去留。
“那他們商議的結果如何?最終還是會把我裁掉嗎?”
何靖深搖了搖頭,“這個暫時未定,不過最近你的上司應該會找你談一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