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我現在的眼光怎麼就變了呢?以前吧喜歡寬鬆休閑的,現在呢,滿眼看去就屬那種花花綠綠的好看?這是不是變老的象征啊?”
林楠楠挽著我的手臂,一蹦一跳的,歡脫的像圓圓在我跟前似的。
我本來想提醒她大病初愈,慢點走,話到嘴邊,又像是揭她傷疤,又咽了回去。
“能不能走慢點?”我擦拭著額頭的汗,喝了一大口手裏拎著的果汁。
看著身邊的這位不知道疲倦的小祖宗,又開口問她,“對了,你中彩票的錢,被你敗壞的還剩下多少?好不容易有這狗屎運,你也學會理財,別都花光了?”
“你呀!”林楠楠拿食指戳著我的額頭,神情裏帶著不屑,故意衝著我搖頭晃腦的說,“我才不要做守財奴呢,今宵有酒今宵醉,管他明年誰是誰?”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又正了臉色繼續跟她說,,“等你玩夠了瘋夠了的時候,錢沒了,工作也不好找了,到時候我就看你怎麼辦?”
她倒是一如既往的灑脫,“嗨,我不還有你跟張逸凡嗎?又不是以前似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了,我以後也是有人養的主了,哈哈!”
終於將話題扯到這上麵來了,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你真的就這麼把一輩子都交給他了?”
“嗯,”她神色自然的應下一聲,轉過臉來到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怎麼了,有問題嗎?”
我下意識裏輕咳了聲喉嚨,“他老家是哪裏的?家裏都有些什麼人?知道你們訂婚的消息了嗎?以後在哪買房,在哪定居?都商量好了嗎?”
“哎呀!”林楠楠急的跺著腳,甩開了我的手,“你怎麼又變得跟我媽似的,沒找著男人的時候叨叨男人的事,找著了又叨叨這些事,是不是等我以後真的確定下來了,你們又會催促我生娃的事,生了娃又催促我生二娃……這以後,還有沒有完了?”
我不看她的臉色,聽她口氣厭煩的質問,心裏也沒有多少生氣,淡淡的回了她,“當然。”
“什麼當然。”
許是我的神情太過平淡了,倒是把林楠楠一時給嚇住了,口氣立馬放緩了很多,悠悠的問著我。
“等你媽以後再也沒有力氣操心你的事了,那個時候你就肅靜了。”
林楠楠不再言語,擰開手裏的冰凍檸檬水,猛地灌了一大口,“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是眼下,能不能給我點時間,什麼都催促著我,我就感覺自己是被你們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旦發現靜止不動了,下一秒就要把我神經上的弦擰的哢吧響,等我繼續動起來了,你們才會滿意的微笑!”
我輕聲笑了出來,想到以前,沒有生下圓圓之前,不得不說,我也跟林楠楠一樣,聽著我媽在我耳朵邊上的嘮叨,本來就煩悶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後來,等我有了圓圓之後,才恍惚,嘮叨是媽媽的一種天性,就像孩子遇到什麼危險,母愛泛濫的那種天性。你擺脫不了,這是血脈相連,她也改變不了,這是從你還在母胎裏就帶出來的習慣。
“曉曉,我知道我說的嚴重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在家裏被我媽嘮叨的煩透了,才叫上你出來逛街的,不然我也……”
說道一半,她沒有說下去,身為她多年閨蜜我怎麼可能猜測不透她的心思?後麵的話自然是說,不然她也不會過來找我了?畢竟我這裏也有一大堆的問題,等待著她的回答。
而她,卻在我問出這些問題之前,直接把我肚子裏埋藏的所有的言語,全部封死。她今天是出來散心的,不是出來交代事情的。這是她話裏告訴我的另一層意思。
“好,那我們就逛街,不說這些題外話了?”
林楠楠立馬朝我咧嘴笑了起來,重新挽上了我的手臂,朝前大步闊斧。
“嗬嗬,還真的是冤家路窄了,到哪裏都能碰觸到黴頭呢?”
順著聲音看過去,就在我們的正前麵,跟我們迎麵走過來的人,不是何意柔,又會是誰?
“的確,出門不看黃曆,是該自認倒黴?”
我冷笑了一聲,朝上翻著白眼,拉起林楠楠的手就要往另外的一條小道上走。
“嗯?”拽了一下沒有拽動,回頭,我看見林楠楠雙眼怒視著對麵的何意柔,眼中驟升的溫度,越來越炙熱。
我向來知道,熱鬧了林楠楠的事,她隔了三五天可能就會忘,可是惹惱了我,她到什麼時候都會記者。
“楠楠,咱們這個時候不跟他們計較,走,別讓眼前的賤人破壞咱們逛街的心情,”
我再次嚐試著拉她,結果還是沒有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