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馳的背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霓虹掠影間,隻有桌上的酒杯還散著淡淡的酒香。
席天擎不禁在想,如果簡馳知道她不見了,會不會發瘋!
“買單!”他掏出一疊人民幣,數都沒數就丟在桌上。
健碩的背影穿過人群,走到外頭,新鮮的空氣打過來才感覺窒息感少了一點。
再不久就入冬了,天氣一天天轉涼。
老張開著車,漫無目的在暮城的大街小巷轉悠。
席天擎不說停,他不敢停。
直到車子快沒油的時候,老張才顫巍巍地說了句,“少爺,沒多少油了,我去加點油。”
席天擎往窗外看了眼,淡淡道,“加好油回家。”
“是,少爺。”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散落下來。
顧修延靜靜開著船,喬漫也不說話。
兩人離了一米遠。
幾個小時前的意外跌倒,顧修延伸手去接,不小心覆上她胸前的柔軟。
沉默和尷尬也是那時候開始的。
眼看船即將靠岸,顧修延微抿了下唇線,回頭說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她反倒不好意思了,話鋒一轉,“你船開的很不錯啊,你家裏有衝浪板,你還會衝浪?”
喬漫沒敢與他淡漠的眼睛對視,斂著眸,垂下睫毛看上去有點小女生害羞的樣子。
他微勾薄唇,答道,“是會一點。你呢?有什麼愛好?”
喬漫一聽,立即抬頭,語氣裏多少有些自豪,“我是徒步攀岩者。以前在迪拜的時候專門爬高樓,迪拜的山少,結果我就成了蜘蛛俠。”
說完,她忍不住掩嘴笑了。
“你?”顧修延不敢相信,從頭到腳打量她一番。
她笑,“不信啊?要不是我現在懷孕,我就找機會讓你見識見識。”
顧修延想了想,“會有機會的。哪天你想再回來,隨時來找我。”
她也想了想,十指交纏在一塊擺動,“好啊,萬一哪天我成了失婚婦女或者被拋棄什麼的,我一定來投奔你。”
顧修延沒多少表情,看她一眼便又將目光落向前方,“再過不久,船就要靠岸了。”
她心急起來,“不久是多久。”
“半小時。”顧修延從褲帶裏掏出便箋刷刷記下一串數字遞給她,“這是我電話,以後遇到困難可以找我。”
她接過,盯著紙片上幹淨流暢的字跡一會,隨後小心翼翼放進手提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看見了岸,心中就像有一把火,漸漸灼燒。
顧修延把船靠邊停下,“我就送你到這了。”
她點頭,與他告別。
喬漫一步三回頭,發現他還站在船上。
日出籠罩下的顧修延身材修長,臉上的每一道輪廓都被鋪散下來的光勾勒著,而後,漸漸模糊。
出了碼頭,她很快叫到了計程車,才早上七點,還沒到上班時間,她直接要司機開車去了席家。
車子一路飛奔,八點,車子在席家的別墅前停下。
管家從裏頭走出來,往車窗裏直望。
瞧見喬漫之後,管家大娘直奔出來,等喬漫下車的時候,管家的表情已經激動得不行了,嘴唇兒都發了顫,“您可回來了,少爺都快把自己折磨死了。”
許是身處二樓的席天擎把樓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又或者他正好在樓下,喬漫還進門就在大門那看見那道赫然英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