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擎步履極快地向她們走去。
他一把扯過喬漫的手,將她整個人都掩在身後。
“天擎,你居然要護她?那我呢?玩過就算了嗎?”心荷的嗓音一下就軟了。
是他在那天提出上床的,可這才幾天,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
還是說那一夜根本就什麼也沒發生。
席天擎的臉色一陰,隻覺得被掌心包裹住的那隻冰冷的手一下抽了出來。
喬漫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們,上床了?”
他鷹鋒般的眸子徒然一淩,卻緘默不語,連一個字的解釋都沒有。
這種態度在喬漫看來不是默認又是什麼?
“喬漫,我求求你,把天擎讓給我吧。我願意救那個孩子,隻要你答應不再出現,別說是抽骨髓,就算是抽幹我的血我也沒有半句廢話。”
席天擎聽後,心裏多少有些詫異和狐疑。
他淡淡地問心荷,“你究竟喜歡我什麼?我們見麵的次數加起來五個手指都數得過來,你這麼說,會不會太不理智了?”
心荷失笑,拍著自己的胸口,“天擎,愛一個人哪需要什麼理智,我是瘋狂的,自從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是在兩年前才來的法國,我對你就多了分特別的感覺。你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滑倒,你突然一把拖住了我,當時我就已經愛上你了。”
席天擎眼睛一眯,半響才冷冷地冒出三個字,“瘋女人!”
心荷幾乎要哭了,“對,我是瘋女人,那你呢?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就那麼互她?”
凝聚在眼眶裏的淚水突然間奔湧而下,把女人狹長而漆黑的眼線暈成了大片黑色的淚線。
席天擎完全無動於衷,殘忍地回道,“她哪裏都比你好,我喜歡她,所以她即便是草,我也把她當寶。”
喬漫聽見這句話後沒有一點勝利者的愉悅,心裏反複都在想一件事,他們上床了。
心荷眼睛突然一睜,目光掃向一臉冷然的女人,隨後才轉到席天擎臉上,“她是你的寶?好,真好,席天擎,你休想我會捐出骨髓救那個孩子!你休想,休想!”
正在他們談話間,有兩名護手神色匆匆的趕來,“你們大人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把孩子一個人留在病房,孩子突然呼吸困難,要不是我們護士查房,這會怕都喪命了。”
“什麼?”喬漫的眼睛猛的睜大,拔腿就往病房裏奔去。
席天擎也急了,狠瞪了眼梨花帶雨的心荷就追隨喬漫的腳步直奔病房。
“醫生,情況怎麼樣了?”喬漫衝進門後,立刻抓住醫生的手。
醫生剛剛給念兒服下緩解痛苦的藥物,轉身深歎了口氣,“哎,這孩子的手術要盡快做,要是再拖下去,病情會加重,到時候情況會很不利。”
醫生給念兒打完陣就就離開了。
守在門口的心荷一臉的幸災樂禍,“看來真是天助我也,我到要看看你們是要救這個孩子,還是要你們自己的幸福,順便要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們堅決要在一起,老麥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不,我要孩子,不要他。”喬漫極其冷靜果斷地說了這麼一句,震撼了所有人。
席天擎更是極度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幽深的瞳仁中心夾雜著無限的憤怒,很快一雙眼已經赤紅。
喬漫絲毫沒有任何退怯的看向他,淡淡道,“在生和死之間,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要我放棄可以有的機會,眼睜睜看念兒死,我做不到。”
除了這個,剛剛心荷的一番話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一個守不住自己身體的男人,留在身邊又有什麼用,假設他和心荷有什麼隻是因為獲得骨髓,她仍舊覺得是肮髒的。
喬漫倒是慶幸剛剛席天擎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經曆了那麼多,她對席天擎是有信任感存在了,如果是不夠信任,信任感還薄弱,那也是因為她的自卑造成的。
剛剛席天擎要是說沒有,現在的選擇對她而言反而是更殘忍,會如同刀片一刀刀刮去她身上肉一樣的疼。
現在,她可以這麼痛快的說出自己的選擇,隻是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她是自私的,卻又是不那麼自私的。
牆壁上的掛鍾滴滴答答的響,周遭靜的出奇,就連心荷的反應也是木訥的。
喬漫輕輕扯了下唇角,噙著眼淚對席天擎說,“我配不上你,而且我真的沒什麼東西可以再失去了。你懂麼?”
這段感情裏,她的雙親已經喪命,要是繼續下去,念兒隻有死路一條,她還這麼小,還不到兩歲,生命還有無數的可能性,喬漫就是再想和席天擎在一塊,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念兒死。
席天擎依舊保持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他高大的身子明顯晃動了一下,盯著她的目光也越來越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