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延將她攥起,女人削薄的身子瞬間被抵到桌上。
他的身軀緊跟著壓下,“我們婚禮的那天你回到了席天擎身邊,這就是你關心我的方式?”
一雙黑眸涼若寒冰,才短短幾天功夫,他被迫成長,就好像一根剛插入土裏的花苗被硬生生的拔長。
“顧修延,你起來,我手好痛。”她幾乎要哭出來。
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唇越壓越低,“你真夠狠啊,以前你讓我等,好,我等。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來了什麼?等來我媽死了,等來我爸昏迷不醒,現在還躺在床上。你徹徹底底的攪亂了我的生活然後就走了。你敢不敢絕情到底?以後我們再遇見頂多打個招呼,不,或者連招呼都省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顧修延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喬漫凝著他,連呼吸都成了痛。
“對不起。”她的聲音很抖,很卑微。
顧修延眸光一痛,臉上的鋒利緩解了不少,“今天在你身邊的老男人是誰?你為什麼會在法國?席天擎又怎麼會在法國出事?”
喬漫微驚,就在剛剛,眼前這個男人還說以後見麵最好連招呼都不要打。
可比起她想問的,顧修延想問的似乎也不少。
她睫毛輕輕顫動,在燈光下落在陰影,覆蓋在她煞白的臉頰上。
顧修延等了她幾秒,見她並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諷刺的笑又一次劃傷了眉梢,“連這些都不能告訴我,還要和我做朋友?你是這麼對待朋友的。”
“顧修延,我……”她避開男人灼灼的目光,將頭一偏。
顧修延的鼻腔中緩緩淌出一絲低歎,“反正我也沒興趣知道席天擎為什麼會背負上軍火商嫌疑犯的罪名,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什……什麼?”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滑過她心口。喬漫的視線重新落回顧修延臉上。
“今天在你身邊的男人是誰?”
不出喬漫意料,顧修延真的問了這個。
一股徹底的酸楚在她鼻腔打轉。
她要怎麼告訴這個男人,他想問的男人其實就是麥斯利,是害的顧家一夜間萎靡不振的罪魁禍首?
自己站在這個一個男人身邊,顧修延會怎麼想?恐怕會順理成章的聯想到他們是一夥的吧。
“你不願意說就證明你和那老家夥之間真的有問題,他是你情人?炮友?”顧修延聲音壓抑,似在試探。
喬漫死死咬住嘴唇,明明要把所有的心痛都隱藏起來,也眼淚卻像是斷線的珠子般抑製不住的滾落下來。
顧修延輕扯唇角,眼底的諷刺更加囂張了些,“那時候我要和你上床你不願意,現在席天擎一死你連老頭都可以將就了啊。他幹的動嗎?他能滿足你麼?要是覺得他不行,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兩把,反正我出去招妓也是一樣的。”
下一秒,男人的唇俯下,意味十分明顯。
喬漫明白,很可能顧修延會在這裏就羞辱她。
啪!
所有的憤怒委屈最後都化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重重落在顧修延的側臉。
俊秀的臉一偏,喬漫伸手想去推開他,可他沒有動,身子固若磐石。
他極度緩慢的將臉重新移向她,不依不饒的又問了句,“那個老男人是誰?”
“是,是我父親。”她說的很輕,根本就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