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在老村長的帶領下,帕巴拉,騎在一頭瑟瑟發抖的小黑驢上,向著村外趕去!
臨行前,帕巴拉,望了一眼,躲在屋中小臉慘白,渾身瑟瑟發抖的錢潤澤,臉上帶著一絲痛苦決絕和心痛,回頭大喊道:“村裏人!你們誰幫我照顧潤澤!我家床下麵有一罐錢財,把張師傅也好生埋葬了!”
“錢百旦!你還是回來吧!潤澤還小!”那時,相當於村長幹部的老者,聽到帕巴拉話裏的痛苦與掙紮,扯著嗓子回應起來。
然而,在所有村民都回來神來的時候,帕巴拉,早已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了!
“小錢!你也是錢性,你與你媳婦兒成親快十多年了,也沒有孩子,錢潤澤,你代著照看吧。”老村長(姑且稱為老村長)歎息一聲,看了一眼借錢百旦小黑驢的年輕人,道。
古代,十幾歲成親,小錢年有27.8,在當代是年輕人,那時卻是大齡人士了。
“可是!”小錢,還要說什麼,老村長憂心忡忡地望著遠處無邊無際的黑暗,不住搖頭,歎息道:“我總有一種直覺,百旦這次出去,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小錢,錢潤澤,你就把他當自己的親生兒子來養。”
人性是自私的,同樣具有雙麵性,小錢,擔心錢百旦這次出去會遇到危險,可是一聽老村長這樣說,臉上竟然帶有一種喜色。
接下來,便被他掩蓋了下去,畢竟,他得子是好事,錢百旦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同樣會難過的。
至於,老村長的話,村裏人,一般不會質疑,因為老村長,在村裏有一項特異功能,那就是誰要死了,他都能看準或者說準。
許多人,不知,老村長和張修為其實都是民間道士,會望氣一術,更是具有天眼通。
在帕巴拉決定離開村子的那一刻,他便打開天眼,觀望了帕巴拉的靈台,一片死氣,為必死之相!
但是,人活著,總有諸多牽掛,他明白帕巴拉的選擇,去了會死,不去,卻一輩子也要在噩夢中度日,內疚中苟活而已!無疑更加痛苦!
帕巴拉家裏的情況和整個胡村的事,張修為,曾給他提過,當時,老村長可是被嚇壞了!
到了至今,張修為死了,帕巴拉走了,事已至此,他唯有歎息,能做的也隻是,將帕巴拉的孩子安頓好,將張修為,帶著村民,一起湊錢葬了,僅此而已。
“太可怕了!世間,安有兩全法啊!我張家一脈的兄長,修為!你,走好!三清在上,庇佑錢家,風調雨順!以後,可以將那魔鬼除去!”老村長,將一幹村民打發走,獨自一人留下,點燃九根貢香,對著東方,連磕了幾個頭,又掐了引路絕,口中念念有詞,最終也從此地離去。
荒山野嶺,帕巴拉,騎著一頭不算高大的小黑驢,眼前根本就尋不到白瑪的蹤跡,他卻是心裏明白,白瑪一定是奔著胡村去了,所以也是驢不停蹄的追趕。
隻是,這頭驢卻是將帕巴拉急的,不斷拍打謾罵。
原來,這頭驢一路行下來,在遇過一些荒山野嶺時,可能是太過膽小,隻要是哪裏有危險,它都要刻意避過,腳程原先就無法與烈馬相比,以至於此刻,更是不知道被甩了十萬八千裏。
一個半月之後,帕巴拉再次出現在神州屋脊之上!
這段時間,他的一身行頭,早已破爛不堪也可能是急於趕路的緣故,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連澡都沒洗過一次,渾身的酸臭味兒,連小黑驢都是不住煽動耳朵,滿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