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師……”我慢慢地說著,“就是像周舟那樣的嗎?”
“嗯。”玄墨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可我這時候哪裏還會管那麼多。
“那他為什麼跟周舟不一樣?”我咬牙切齒地問道,“如果一樣的話,不是應該被他自己的蠱蟲都吞噬了嗎?”
“蠱師被封印,蠱蟲也一起被封印了。”玄墨低聲說道。
我還想再問什麼,他已經青筋暴起地偏了偏頭:“別動!別說話!”
好吧,我秒慫,低著頭趴在他肩膀上,盡量讓自己不要動,也不要說話,但那種恐懼的感覺可是沒有那麼容易退去的,我還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渾身無力。
笛聲仍然在持續著。我抽冷子向蛇群看去,卻見那些家夥都隻是在原地打轉,好像並沒有要撲上來的意思,這才勉強又大膽了一些,睜著眼睛看那邊。
“那……這些家夥不敢攻擊我們,是因為怕你嗎?”我繼續問道。
玄墨脖子上的筋都抻出來了。他並蔑有賺頭,反倒扭動脖子,讓自己的臉離開我遠了一點。
“怕我。”他重複了一邊,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在發笑,“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搖搖頭,不知道。
“沒理由是怕我啊。”我嘟噥了一聲,再看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也有些無奈下來。
那種賴皮糖一樣的無奈,簡直要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了。我搖搖頭,將這些念頭自己腦子裏扔出去。
隨著我的這個動作,一個人影從窗戶輕輕巧巧地飄了進來。
“不愧是鬼王。”那人影的聲音嘶啞,聽起來卻像是一管壞掉的笛子,帶著一點自然的韻律,“我用了這麼大的工夫,這些蛇,還是不肯咬你。”
“蛇屬陰。”玄墨冷冷說道,“自然不會攻擊我。”
“是啊。”那人冷笑道,“我們現在都是屬陰的,為什麼它們不敢做的事情,我們卻一定要做?”
他的話聽起來簡直像是控訴,讓我整個人都不由得冒出了雞皮疙瘩來。偏偏隻有他自己,臉上的表情平靜如常,甚至揮了揮笛子,也不知道是在打招呼,還是有其他的什麼用意。
“還有三個吧。”玄墨冷冷說道,“一共六個,一起現身吧。”
“我們為什麼要出來?”那血屍卻說道。
“你們費盡心思,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問我為什麼要你們出來麼?”玄墨冷冷說道,聲音裏竟然帶了一絲冷笑,“你們這樣說來,豈不是可笑?”
他說可笑,自己卻並沒有笑。
那血屍向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真的覺得可笑,還是假作配合,竟然真的冷冷地笑了幾聲,向他看過去,那目光說不出的怨毒。
“好端端的,天道不仁,你們這些以天道為基準的東西,有什麼時候有過仁了?”他嘶聲說道,“我們做了什麼?不過是讓你也感受一下我們曾經感受的這些東西罷了!”
“這是你們能做的麼?”玄墨冷冷笑道,“你們這些東西,就是這樣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