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我想要問出口,可偏偏,我也在這時候突然明白了過來,與其說現在期望她告訴我,還不如我自己去現場看一看來得靠譜。
因為我忽然明白過來,就算那東西不是我,也一定是我的模樣。
那會是誰?
那些血屍真的死絕了麼?
玄墨那時候說的話,真的可信麼?
隻需要這麼一瞬間的工夫,我腦子裏就出現了這麼幾個問題。
事實上,那天在彼岸花叢中發生的事情,在我眼中一直都是十分奇妙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那時候看見的一切都不可信的感覺。
那地方實在太奇特了。無論那地方對玄墨有怎麼樣的幫助,我都很難相信,哪怕是我自己眼見為實,我也不敢相信,那些家夥真的就這樣死了。
玄墨曾經說過,如果不能真正將這些東西封印起來,他就算是任務失敗,那麼他會惹來什麼樣的麻煩,誰也不知道。
可是那時候,他下手的時候,分明是沒有留手的,也沒有任何一點留手的痕跡。
以一敵四,他甚至沒有露出敗相。事實上,我拚了命地趕過去,對那隻血屍動手的時候,對他來說,恐怕也是一個不需要的,甚至是一個幫倒忙的行為吧?
我在心中默默地想著,忽然又覺得自己蠢得可怕。
如果說我真的能殺死那些東西,那玉佩真的能殺死那些東西,那麼在陽間的時候,我為什麼都做不到呢?
為什麼這些東西在我手裏,在人間的時候,就沒有作用呢?
這難道也是因為冥界的加成麼?
我暗暗想著,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那種感覺實在說不上好,那種滋味更是讓人如坐針氈。
如果我可以知道為什麼的話,如果我能夠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話……也許就不是現在看到的這樣了?我情不自禁地這樣想。
“雲涼……”舒雅的魂魄還在我麵前來回飄著,那張臉上這時候的神情,明顯比剛才要怨毒許多,“你的魂魄也不穩定啊……”
“我剛從冥界活著回來。”我盡量輕描淡寫,“就是你馬上要去的那個地方。”
“我不想去那個地方。”她的聲音裏帶上了一點恐懼,就是人對未知的東西正常會有的恐懼感,“那地方是什麼樣子?”
“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的。”我盡量放軟了聲音,想要稍稍安撫一下她,“也許你會見到你父親呢。”
“我不想見他。”舒雅冷冷說道,“我才二十歲……”
我閉上了嘴。
對她,我從來沒有什麼辦法,也沒有什麼交集,甚至於,這種情況狂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狀況,我並不想跟她再有多少交集。
從來都不是同路人的話,非得要加深什什麼交集,難道不時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麼?
“那些都是你要自己去看的東西了。”我輕聲說道,“你已經見到我現在的狀況了,就該知道,殺你的人並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