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什麼?
我在黑暗中猛地睜開眼睛,才覺得自己這會兒的反應也有些可笑。
我不是已經和他們都已經沒什麼關係了麼?
從前我總是在一直提醒自己,你今後和他們都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就再也不能和周圍的人們來往更密切,再也不能和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關聯,再也不能去想在這個世界上的未來。
可到了現在,不為什麼反過來,我要想的事情,卻變成了,我和他們,已經沒有瓜葛了。
就連一直以來,作為誘餌,作為吸引血屍的中心存在這樣的道理,在我現在麵前,也一樣是完全不成立的。有了玉京,我的存在,就好像編的完全不重要,甚至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一樣。我微微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腦袋埋得更低,大腦卻變成了有一片空白。
我很想他們。我窩在被子裏,窩在那一片巨大的黑暗之中,悶悶地想。
我很想念他們,想念玉京柔軟的身體,全身心依賴地向我靠過來的樣子。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甚至對玄墨都還有念想,總是想著他什麼時候會再出現在我麵前。
也許我們再也不會說一個字,可是哪怕隻是見一麵,對我來說,好像也已經是可以想象的溫暖。
我像是已經把自己從這個世界給完整地剝離出去,卻已經找不到另一個收容我的地方。
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隻覺得剛才還疼痛的那些骨縫這會兒更多的冷風灌了進去,讓我打了個哆嗦,不禁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一點。
陳萱在我床邊坐了下來,頗有些不耐煩一般向我看了一眼,那目光也有些無奈。
“他們走了。”她說道,“那些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嗯。”我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聲音,一麵又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年犯太歲了還是怎麼樣?這麼多麻煩事……”陳萱嘀嘀咕咕,“涼涼,要不等你好點,咱們去廟裏求個簽吧,反正你現在這裏也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否極泰來嗎。”
“去廟裏求簽?”我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轉過頭去看陳萱,她臉上的笑容還有些僵硬,見我看她,又笑了笑。
“對啊,我前幾天聽他們說,這邊有個廟還挺靈驗的,咱們也沒有出去過,你看……”
我看著陳萱,一時之間,不覺有些茫然。說不好是為什麼,這一瞬間,我甚至連對陳萱都有了些微的恐懼之心。她的臉上好像也蒙著一團黑氣,那種黑乎乎的感覺讓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幾乎已經將她的五官都給遮蔽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魂不守舍地想,難道是因為這裏真的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是還有什麼我沒有注意到的事情?是什麼東西在我們周圍做這樣的事情?
我心裏升起警惕來,再看著陳萱的笑容,就已經覺得警惕起來,微微向後縮了一下,看著陳萱,也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沒什麼,”我笑了笑,盡量自然地對她說道,“萱萱,你想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