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玩意兒?”閻王比我問得還快,可馬上我就知道了,他不是在問,他隻是再感歎,“這麼大的個子,長得跟青龍有那麼一點像啊!”
“你見過這玩意兒多少回了。”玄墨不以為意,卻還是落了下來,落在閻王身邊,兩個人並肩站在我前麵,像是擋住我,可從空中落下來的光芒,在我眼前將他們兩個的背影渲染得一片絢爛。
“你知道的。”閻王嘿嘿笑了兩聲,這時候聽起來,竟然讓人也覺得有些眼眶發熱,“真是倒黴,碰到了這樣的東西。”
“行了,不就是個喜歡殺人的龍子麼,”玄墨聽起來好像滿不在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東西。”
“可讓我們來殺,那就是了兩個概念了啊。”閻王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說笑,“不然也扒了皮抽了筋做個鎧甲?”
“你能殺它再說吧。”玄墨說著看了他一眼,那個寶塔狀的東西還發著金光,那光芒向四周散開,讓我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嘖,不然打個賭?要是你殺了它,我這個位置給你。”
“不稀罕。”
兩個人一麵說著,兩個身影同時向空中飛掠出去,銀色光芒像是鎧甲一樣包圍著兩個人,又像是要了命的刀劍,一點點向那個巨大的家夥切割了過去。
而那金色寶塔狀的寶貝上所顯露出來的,則是無數金色字符組成的一道鏈子,直接向那大家夥的脖子上纏了上去!
“咚咚——咚咚——咚咚——”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響起了戰鼓聲,像是應和著心跳一樣,我忍不住捂住了胸口,發現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裏,竟然還是會受到這些東西的影響,哪怕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也一樣別這樣天道的威壓給震驚得在這一點點時間內,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我抬頭向上看去。那兩個身影過載披風之中,這時候看起來,簡直有一種讓人震驚的感動。
那是一種知道無所畏懼,而產生的感動和憧憬。
緊接著,周圍的一切就驀然黑掉了。我愣怔著,在黑暗中向四周不死心地張望,卻隻聽見了自己強烈的心跳聲,像是一陣陣的戰鼓,在黑暗之中猛烈地躍動著,那種躍動,讓我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我是否真的上過了一次戰場,而不是隻在這裏聽著他們說東道西。
“你想告訴我什麼?”我忍不住問道,聽著自己的聲音,心裏甚至有一種疼痛的感覺。
“你會知道的。”玄墨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力氣歎氣,“那一場戰爭,我們贏了,但不是隻憑借我們兩個。”
“還有誰?”
“鳶兒。”他的聲音裏帶著疲倦,而我本來想要說出口的話,竟然因為這種疲倦而在一瞬間凝固在了喉嚨裏。
我能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我在心頭問我自己,這種時候,我又能夠說什麼呢?
“她……”我聽見自己聲音裏的倉促,“她不是……”
“她那個時候,已經是一個戰士了。”玄墨淡淡說道,“彼岸花雨,那就是一次淩遲。”
我記得自己看見過一場彼岸花雨。那個紅色的身影,那一場血一樣的雨,一直都在我心裏,從來沒有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