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你說,你這、這是綁架、謀殺!”坐定,季琳咕噥咕噥喝了一大杯水,忍著胃裏的難受朝君懷笑恨恨道。
錢沒到手,倒先被他整得這麼狼狽,季琳心裏氣啊。
“琳兄弟何出此言?”君懷笑雲淡風輕,一臉無辜。
你妹啊!
季琳心中哀嚎,可她要怎麼解釋“暈馬”這回事。
算了算了,如今元氣大傷,就先暫時放他一馬,秋後再一塊兒算帳。
隻是眼下,隻好先跟他結伴同行了。畢竟,分手就意味著那張金票要離自己而去。
不不不,這虧本生意,不能做。
於是她揮揮手,結束了這個話題。
這一歇,就是一個時辰,一直到季琳症狀沒那麼嚴重了,才又再次上路。
經過這麼折騰,下午趕路,季琳又累又乏,上馬後沒多久,就靠著君懷笑睡著了。而這一次,君懷笑也溫柔了很多,一路徐徐前行,很是悠閑的樣子。
反是月琴一臉捉急。
“公子,這速度,咱們何時才能入京!”他真不明白,公子無端端的,帶上這個蠢貨幹什麼?
“難得山好人好,你看這沿路的風景如何?”君懷笑低眸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人,慢條斯理開口。
月琴皺著眉,山好尚能理解,人好是啥?總不能是在誇他吧?或者——月琴扭頭瞥了一眼睡得跟豬一樣的季琳,莫不是在說她?他家公子瘋了不是?什麼時候喜歡男人了?!
鬱悶!
季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她佩服自己的睡功的同時,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露宿山嶺!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季琳心裏還是有些犯怵,尤其是不時被山風刮得亂跳的火苗,還有張牙舞爪的樹影,都讓她心慌慌。
再看這熟悉的場景,季琳突然想到南楓堯,跟他夜宿荒嶺好幾個晚上,這會他到哪了,在幹嘛呢?
抬頭看了一眼漫天的繁星,竟是讓人生出一絲莫名的愁緒。
算了,想他幹嘛。甩甩頭,歎了口氣躺下來,身體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伸手翻出來一看,竟是那塊玉。
腦中突然浮現出那張帶血的臉,耳邊隱隱回蕩著他沙啞的聲音:把它交給……
可是到底要交給誰?
季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回到火堆旁,盤腿坐下。
木柴被燒得啪啪作響,她抬手,借著火光把玉翻來覆去看了看,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可是那個男人似用生命在護著這東西。
“琳兄弟為何還不睡?”正兀自出神,突然傳來的聲音響了季琳一跳,而後才看清是君懷笑。
火光映得他的臉如鍍金芒,一雙明眸更是亮得快要發出光來。
“你不也還沒睡?”季琳頭一歪,反問。
君懷笑沒回答,隻是唇角一勾,走到她身邊坐下,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她手上的玉,似問非問:“琳兄弟似乎有心事?”
“沒有啊!”季琳否認,“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心事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君懷笑回答。
“你老眼昏花。”季琳是半個字都不讓的人。
君懷笑笑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東西上,溫言道:“其實是見你看這玉出神,在下便胡亂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