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到家之後,君懷笑把她送回房間後就沒再過來打擾她,卻不知,這一睡,一直到傍晚時間,整整幾個時辰都沒有醒來。
“一直沒有醒過?”坐在床前,君懷笑探過季琳的脈象後,蹙眉朝香淩問道。
香淩站在一旁又急又慌,連忙回應:“是的公子,我本來是想小姐近日累壞了,便沒有過來打擾,可是眼見天色漸晚,小姐仍未有起身動靜,我便過來瞧瞧,誰知無論我怎麼喚,小姐都沒有反應……公子,小姐她怎麼了?”說完,香淩急急的朝她追問道。
君懷笑眉頭緊皺。
從季琳的脈象上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呼吸也很勻稱,臉色各方麵也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但一直這般昏睡不醒,按常理來說,的確又是不正常的。
正疑惑著,方才來這兒的途中吩咐月琴去請的大夫來了。
隻是大夫在一番診視之後,得出的結論與君懷笑並無二樣。
“公子,恕老夫無能,據老夫觀察,令妹並無不適之處,不如你另請高明再作察看。”大夫連藥單子都沒給開,便提了藥箱告辭。
“公子,怎麼辦,小姐是不是就這樣醒不過來了?”香淩一聽大夫這麼一說,立馬急了。
“香淩!”月琴看她亂了分寸的模樣,忍不住低喝了她一聲,香淩將唇一咬,瞪了他一眼,卻又不得不從君懷笑身邊退開幾步。
“小姐以前可曾有過這種情況?”君懷笑沉聲問道,香淩搖頭:“沒有,小姐一般午後歇息,都從來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她家小姐看似不靠譜,成天活力十足,但作息方麵,還是相當規律的。
這還真是麻煩了。
君懷笑凝眉。
“公子。”月琴上前一步走到君懷笑身旁,小聲道:“會不會和寧王有關,要不要去王府通個信?”季琳回來的時候,便是昏睡狀態,如今一直未醒,除了南宮楓堯,他實在想不到還別的原因。
君懷笑不是沒有這麼想過,但回想南宮楓堯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更何況以他對季琳的感情,怎會對她不利。
“不必。”君懷笑止道,正說著,季琳突然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君懷笑,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再看香淩和月琴也在,不由疑惑。
揉了揉眼睛,她這才蹙著眉問道:“你們都在這裏做什麼?”圍觀她睡覺?這什麼口味。
“小姐,你醒了!”聽到季琳聲音,香淩箭步衝到床前,抓住她的手,驚喜出聲,“小姐你知不知道,你——”
“香淩,去備些熱水,伺候小姐沐浴。”君懷笑打斷她的話,朝她吩咐,香淩隻得應了一聲退出房間,君懷笑這時才向季琳詢問:“琳妹可有不適?”
季琳眨眨眼,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語帶疑惑。
心裏不適,算不算?
“還有事嗎?”季琳甚至都懶得繼續追問他這個時間在這裏的原因,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跟他說太多,她需要時間靜靜。
而她的反應對君懷笑來說,算是預料之中。
季琳的個性他很清楚,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比如現在對他的疏漠,他知道這樣的她已經在很隱忍了,但依舊能夠讓人很明顯的感覺到。
心裏沒有一點波動是假的,隻是現在君懷笑也不好說得太多,於是他溫聲道:“那為兄便先不打擾你了,若是有事,差人或者直接來找我便是。”
季琳點點頭,沒說話。
君懷笑和月琴離開房間後不久,香淩便回來了,帶著季琳去了沐浴房。
季琳半靠在浴桶裏,滿腦子都是白天發生的事情。
她覺得此時的感覺真的糟透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用怎樣的心情來麵對君懷笑,就像剛才在房間裏麵的時候一樣,她對他做不到完全狠心,卻又覺得心裏梗著什麼東西,讓她無法像以前一樣隨心。
泡了許久,她用力甩了甩頭,從浴桶裏出來,收拾妥當,才和香淩一起去了前廳。
季琳對晚飯並沒有什麼胃口,胡亂的扒拉了幾口便匆匆回房了。
君懷笑吃過飯,心中放心不下,又去了季琳房間。
季琳躺在床上,看到君懷笑進來,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君哥哥,有事麼?”語氣淡淡的,隱隱帶著糾結。
和君懷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但現在,她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心情來麵對他。
“並無他事。”君懷笑徑直走到床邊坐下,回道。
“那怎麼突然來了?”季琳又問,君懷笑看著她,季琳閃躲著將視線別向一邊,不敢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