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笑再回到房間的時候,手上端著吃的,剛進屋,季琳就聞到了那股香味。
不過——
“怎麼沒肉啊!”無肉不歡的季琳表示不滿。
這個時候給她來隻燒雞烤鴨什麼的最好了。
“你剛醒,暫時不宜吃那般油膩之物,熬過這幾日便好。”君懷笑耐心回道,邊說,邊盛了一碗清粥給她。
季琳接過碗,有些嫌棄的拌了幾下,嘀咕道:“我昏睡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還不給我點肉吃壓壓驚,簡直是虐待啊。”說完,舀了一口粥灌進嘴裏。
清淡清淡清淡,季琳就這一個感覺。
聞起來香,吃起來可真是不咋的。
再看看,連旁邊配的小菜都清淡得不行,一點顏色和油珠都看不到。
“粥裏是啥?”季琳隨口問了一句。
“茯芷。”君懷笑回答。
茯芷既能成藥,也能與食物熬製,並且與食物放在一起的時候,會有一種獨特的清香。
“哦。”季琳點點頭,在君懷笑的強迫之下,硬是喝了兩碗粥,君懷笑才罷手。
吃完飯,季琳左右看了看,這才像是想什麼,疑惑道:“咦,香淩呢?”
前麵就不說了,可剛才君懷笑離開這麼半天,也沒見香淩進來。
“在柴房。”君懷笑將碗收進托盤,回答。
“啊?”季琳驚訝,“在柴房?取柴麼?”不然她跑去那裏幹嘛。
“被關在柴房。”君懷笑又道,季琳眨眨眼,“關、關在柴房?”
容她緩緩。
過了幾秒,她才又問:“為什麼把她關在柴房啊,發生什麼事了?”
呀,她昏睡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發生了多少事啊。
而她剛問罷,不等君懷笑說話,季琳便從椅子上起身,道:“算了算了,我去看看,怎麼能把她關在柴房,趕緊把她放出來。”季琳念念叨叨著,便出了門。
屋外,連下了幾天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天空依然陰沉沉的,但到處都散發著清新的氣息。
季琳做了個深呼吸,感受著那淡淡的涼意,然後顧不上更多的感慨,便朝著柴房的方向過去。
君懷笑跟隨其後。
中途喚了甲子拿了鑰匙,到了柴房,他遞到季琳手上。
季琳看了他一眼,趕緊接過來開了門。
聽到聲音,正蜷在地上昏睡的香淩也沒在意,反正每天不是甲子甲午來送東西就是來收東西,除此之外,隻有月琴偶爾來看看她,但也隻是站在門外,從未進來過。
季琳進了屋內,看到蜷在地上的香淩,雖然沒有衣衫淩亂,看得出來每天也有人將她照顧好,但畢竟是在柴房,這裏環境陰暗潮濕,看外麵又是剛下過大雨的樣子,季琳不由一陣心疼。
“香淩。”她蹲到她身邊,輕輕的喚了一聲,伸手扶上她的肩膀。
香淩本就迷迷糊糊的,這一聽到有女人的聲音,驀地睜開眼,倒把季琳嚇了一跳。
而當她看清季琳的時候,她先是一怔,然後一骨碌從幹草上爬起來,撲進季琳懷裏。
“小姐?小姐!你真的是小姐!”香淩哭了起來,抽抽嗒嗒間,將對季琳的擔心和思念如數傾吐,季琳聽得既心疼又感動。
她要帶她離開柴房,香淩卻在門口看到君懷笑的時候,怎麼都不願跨出那扇門。
“小姐。”她垂著頭低喚一聲,“沒有公子的命令,我不準離開這裏。”
“別怕,有我呢。”季琳拍拍她的手,牽著她從柴房出來。
君懷笑站在外麵,並未阻止季琳的舉動。
隨後,季琳帶著香淩去沐了個浴換了身幹淨衣服,才回到房間。
君懷笑已經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了。
一看到君懷笑,香淩就有些膽怯,或者說從柴房出來,她就一下忐忑不安,雖然看到季琳平安無事,但這事兒並沒有過去。
“來。”季琳感覺到她的遲疑,將她拉到身邊。
香淩“撲嗵”一聲跪到地上,喊了一聲“公子”,君懷笑沒說話,季琳倒是搶口道:“君哥哥,香淩的事我都聽說了。那天是我自己強行要一個人出去的,不關香淩的事,你不要怪她了好不好?”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君懷笑為了什麼事情生氣,且自己在府中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有見因為什麼事而這麼處罰過下人。
這一次,看來他是真的動怒了,而動怒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想到這裏,季琳心裏又甜滋滋的。
在他心裏,她還挺重要的嘛。嘻嘻!
君懷笑看了她一眼,沒有馬上表態,也沒什麼表情,季琳誤以為他還沒過那個坎,又趕緊開口:“君哥哥,真的跟香淩沒關係,再說我現在不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嘛,你就不要生氣啦。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擅自一個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