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季琳坐在椅子上,疼得呲牙咧嘴。
“這會兒知道疼了?”君懷笑拿了竹塊塗上藥膏,邊小心在季琳臉上抹,邊道。
“你被打成這樣,你也疼啊。”季琳又疼得呲了呲牙。
“知道疼還讓她這般打你?”君懷笑問。
季琳挑挑眉:“做戲當然要逼真點啊。”
“傻!”君懷笑說著,將最後一點藥在她臉上抹開,邊收拾東西,邊道,“做戲也要講究個方法,這戲要做,卻讓自己這般受罪,那這戲便做得虧了。”
季琳嘟嘟嘴:“話是沒錯,可是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凡事動動腦子!”君懷笑點了點她的額頭,“既然你能想到做戲,那就想著如何避開受傷。”
“那你倒說說,當時那種情況我該怎麼辦?”季琳問。
君懷笑搖搖頭,道:“既然你隻是想做戲給王爺看,這演戲的時間便尤為重要。”
季琳蹙蹙眉,君懷笑又繼續說道:“這個時間你得把握得不早不晚,正好王爺出現的時候。王爺見你被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王妃那巴掌也就自然落不下去,這樣一來,既把戲做了,自己又免了皮肉之苦。”
“唔……好像是那麼回事。”季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嘀咕道。
想想當時的情景,她的確是聽香淩說王爺來了,才決定演那麼一出苦肉計的,但卻沒有在意君懷笑所謂的時機,所以才導致在南宮楓堯到達之前,被嫣靜雪實實在在的打了一頓。
這麼想著,原本消逝的氣,又大了。
“所以啊,以後做事多用腦子想想。”君懷笑道,季琳卻是皺起眉頭,一臉不爽:“那這樣算下來的話,我又虧了。”
這話又是怎麼說的?
君懷笑看她,季琳又道:“你想啊,上次她要殺我,雖然沒殺成吧,但我零比一輸了,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打了她一頓,算是扳回一局,但後麵為了做戲,又被她打回來了,那現在我不就是一比二,她還是多贏一局。”
這麼一算,季琳“啊啊啊”叫著抓了抓頭發,恨不得將在王府的事重來一遍。
“傻瓜。”君懷笑被她的話逗得忍俊不禁,輕道一聲,“若是心中有氣,為兄便幫你把這口氣討回來便是,何需這番折磨自己,還受這番皮肉之苦。”
“那不一樣。”這氣是一定要討回來的,但君懷笑來討和自己出麵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
“你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計較,就算是為我出頭,也不太好,再說嫣靜雪身份敏感,現在東祈局勢不好,我也不想把這事兒鬧太大了。隻不過這氣又咽不下去,所以才找機會揍她一頓泄憤。加上不管怎樣,說起來她和她哥哥也算是救過我的命,就當是抵消了。”季琳認真的說道,君懷笑反是有些意外。
他知道季琳是有仇必報的人,隻是沒想到她大大咧咧的神經之下,也有如此多的思慮,並且每一點,都頗是周全。
“那王爺不是許諾與你,會為你主持公道,你又何需這般多慮。”君懷笑勾勾唇角,又問道。
“君哥哥,你不會也把他的話當真了吧?”說著,她不由歎了一聲,“王爺吧,可能念在以往對我的情份,他的確會為我主持公道,但主持公道過後呢?嫣靜雪會怎麼樣?難道真要南宮楓堯治她的罪,把她砍頭還是把她關進大牢?反正不管哪種,都不是最好的結果。”
君懷笑微微挑眉,季琳還沒說完:“如果真的要有一個結局的話,我希望就是現在這樣,我以我的方式為自己出了氣,南宮楓堯也不用為自己對我的承諾而為難,從今以後呢,他是他,我是我,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不介意再對嫣靜雪追討一番。
畢竟今天又被她打一頓,太虧了。
“琳妹如今也長大了。”君懷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由衷溫語。
季琳笑笑:“我已經十八歲了。”
“何時過的生辰?為兄為何不知?”君懷笑訝異,季琳一愣,連忙咧嘴一笑,擺著小手:“早都過了。”
“為何不曾告知為兄?”
“不是我不想說,是當時正好是我失蹤昏迷的時候。”季琳老實回答,轉念,又問:“那個,十八歲還沒出嫁,是不是很丟人?”
十五歲及笄,便差不多嫁要嫁人了,甚至有的更早,十八歲,那不都快成黃金剩鬥士啦。
君懷笑嘴角抽抽,笑:“不要胡思亂想。”
季琳見狀,眉毛一挑:“哎喲,不會不會,反正有你,我不管,我就非你不嫁了。”你丫敢說不娶,姐跟你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