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聽罷,猛的扭頭看她,結果正好捕捉到她眸中的精光。
嗬嗬。
頓時心下了然。
她勾起唇角朝香淩一笑,故作恍然道:“哎呀,這個,你要不說,我還真注意,其實天下美男那麼多,身邊就有個白錦淵,你說我非要在君懷笑身上浪費時間幹什麼,是吧?”
“你看這白公子,家這麼大,要仆人有仆人要侍女有侍女,他又長得那麼好看,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照我看,不是官二代,也是個富二代,跟你家公子相比,其實也差不到哪裏去,更重要的是,白公子人那麼溫柔,一定是個好男人。”季琳邊說眼珠邊滴溜溜的轉著,一副完全將白錦淵劃入了自己理想擇偶範圍的樣子,那神色,仿佛已經開始幻想將來二人的幸福生活了。
香淩一聽,這節奏完全不對。
她要的可不是聽她說這些啊,要是她家小姐真這麼想,那她罪過可就大了,她怎麼對得起自家公子?
於是她眉心一蹙,連忙道:“白公子是不錯,可是他是個病人,就他那身子骨,不能挑不能抬的,一看就、就……”就不長命。
畢竟是咒人的話,香淩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季琳也不追問,隻是白了她一眼,嗤道:“你也不看看人家白公子這家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要挑什麼抬什麼?他身體是差點,但人家有錢啊,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事情。說不定哪天遇到個神醫,就把他身子調治好了呢。”
“那也不行。”香淩看她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急了,“這、這樣的身子骨,將來會影響後代子孫的。”
噗——季琳剛才邊說邊喝了口水,結果還沒咽完,被香淩這麼一句話驚得直接噴了出來。
臥槽,她隻是逗逗她而已,怎麼還就扯上子孫後代了,不要想太多好麼。
古人的思維果然也是大得不是一點半點,回頭再說,是不是還要檢查她的屁股,看她是不是好生養了?
“香淩,你是不是扯得太遠了?你沒聽過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男今朝睡嗎?”季琳搖搖頭,鄙視道。
香淩老實的搖了搖頭:“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聽過,可是今朝有男今、今朝睡,誰說的?”
季琳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她,直接將她轟了出去。
香淩走後,房間裏就剩下季琳一人,剛才被她那麼一鬧騰,她也沒什麼好心情了,連房間裏的絲絲涼意都無法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君懷笑,姐隻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不來,姐就再也不回去了。
如此憤憤的想著,心中又開始期待起來。
然而人生之事,十有八九難如意,第二天的這個時候眼看就到了,君懷笑那邊卻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僅如此,連月影也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沒露過麵,季琳氣得差點把冰台給砸了。
隻是她不知道,君懷笑這邊的情況,並非如她所想的那般。
……
君懷笑這次回到琉武,雖然有些人不便輕舉妄動,但有些人,卻正好相反。
比如說——景妃。
原本昨天月影回來將季琳的話傳達之後,君懷笑是打算第二天便去接她回來的,結果早上剛做好準備正要出門,月琴忽然來報,說景妃來了。
景妃……
君懷笑站在房門口,心中默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字。
“公子,這……”月琴看著他,神色猶豫。
“便說我不在,回了。”這個時間她突然來這裏,君懷笑都懶得去想她的原因,便一句話回了。
但月琴卻是站著不動,默了兩秒,才道:“公子,若是便這般回了,恐怕亦有不妥。”畢竟這該做的麵子還得做過去。
君懷笑當然知道月琴的擔心,事實上他又何曾想不到這些。
他的回來對各方勢力都是一種潛在的威脅,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明裏拉攏,或者暗中使點什麼手段,而唯一能這麼無所顧忌前來的,恐怖也隻有她了。
畢竟誰都不會,也不能懷疑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感情。
母親與闊別多年的兒子見麵,再正常不過的事。
“公子……”見君懷笑不說話也不動,月琴又忍不住喚了一聲。
君懷笑沉了沉眸光,才道:“人在哪?”
“在前廳。”
月琴的話音剛落下,君懷笑便抬腿朝著前廳過去。
前廳門口安靜異常,並沒有想象中的排場,前廳裏麵,隻見一婦人坐在正對著門的主位處,旁邊兩名侍女正在對她搖著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