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雁皇宮。
一封來自金碧的書信已經放到了太子裘賦鳴的桌案上。麵對這封突如其來的信,裘賦鳴頗為納罕,不禁招來自己的心腹之臣:兵部尚書莫紀連商議。
莫紀連被突然召入宮中,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見到裘賦鳴,行了禮,卻見裘賦鳴的臉色凝重,像是出了大事,不禁問道:“殿下急召微臣入宮,是出什麼事了?”
裘賦鳴將那封信遞給他看,“老三要回來了。”
“三殿下?”莫紀連疑惑地接過信,“三殿下不是剛剛返回金碧?”
“是啊,當初我要留他,他信誓旦旦地說為了兩國交好,信守承諾,必須返回金碧。而今回去沒幾天,又突然要回來。而且還是金碧皇帝親自下詔準他回來。這裏麵,到底有什麼蹊蹺?”
莫紀連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那信是金碧的禮部官員按照規矩擬寫的,主要內容和金碧皇帝寫給裘千夜的手諭差不多,就是說裘千夜已經完成了學習金碧文化的任務,應當回國繼續完成兩國世代友好的使命。
莫紀連猶豫著說:“按照信上的內容看,似是沒什麼毛病……”
“這才是大毛病!”裘賦鳴不由得站起身,背著手在屋內來回地快步走,“都知道父皇派他去是幹什麼……做質子!什麼叫質子?質子又不是大使,在對方那裏一住是要住一輩子的,又不是真的要學什麼金碧的文化,哪有半道回來的道理?”
莫紀連問道:“那殿下擔心的是……”
“我擔心……我擔心……”裘賦鳴自言自語著:“他要不就是惹了什麼天大的禍,逼得金碧皇帝不好留他,隻能將他遣送回來。要不……”他的神色一沉:“就是他和金碧皇帝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對方才肯放他回來。”
“協議?能有什麼協議?兩國的和平協約早已簽訂多年了。”
裘賦鳴擺著手:“不,那種協約縱然簽了,其實該打還是會打的。最近父皇病重,老二造反不成,眼見這飛雁江山該由我來做主了。金碧皇帝會不會是對我不放心,怕我登基之後對金碧有所圖謀。他信不過我,但是裘千夜在金碧這幾年應該沒少受他調教,若是……”他咬了咬牙,“若是金碧皇帝助老三來當這個飛雁皇帝。老三肯定對金碧皇帝感恩戴德,從而日後可以繼續對金碧俯首稱臣,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莫紀連沉吟道:“這……隻怕是殿下多慮了。在金碧皇帝眼中,您也好,三殿下也罷,都是敵國之人,是不可信的。三殿下又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怎麼可能誓死效忠,不在利益麵前背叛他?”
裘賦鳴哼道:“你以為是親兒子就不會背叛了?那老二造反的事又怎麼說?”他越想自己的設想越覺得心驚,恨聲道:“不行!這件事絕對沒這麼簡單!”
莫紀連說道:“殿下,此時不宜過度擔憂,一切可以等三殿下回來再說。他在朝中毫無根基,縱然有心,又能有什麼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