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太陽將整個大地染成了橘紅色,崩壞的“約定之地“耶路撒冷廢墟上,守護一族最後的幸存者約書亞正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雙腿魔法的巨雷被炸斷,左手也已經在火焰中化為了灰燼。侵略者們似乎是欣賞那絕望的神情,三十萬男女老少中唯獨留下了他在這裏苟延殘喘,等待著末日的到來。似乎是命運在肆意開著一個殘酷的玩笑,葬送了這個城邦的火焰燒焦了手腳的斷口,卻沒有傷到約書亞分毫,血液的噴湧被止住了,但也隻是讓死亡的時間得以向後拖延。對於靈魂被撕得粉碎,身體也已經殘破不堪的約書亞來說,被遺棄在這肮髒的廢墟中,等待著拖拖拉拉的死亡,無疑是最為殘酷的體驗。
侵略者們高唱著禱告詞離去,留下的隻是一個被粉碎的國度。狂風在廢墟上卷過,孤零零地躺在錫安聖山的瓦礫間,約書亞呆滯地看著火紅的天空,聆聽著血液從自己的傷口處滲透滴落的聲音。他至死都不會忘記侵略者們一張張猙獰的嘴臉,在那張張麵孔背後,代表著一個個諸神的懿旨。‘救贖女神’弗洛蒂娜,約書亞絕對不會寬恕的存在。
在這黎明的寂靜中,腳步聲音傳來。天地的盡頭,一個身穿古怪服飾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又一個文明被毀滅了,這次還是一個如此重要的文明。”
“鬥爭的曆史循環往複,就算沒有變質的上位生命體在在背後推動,也會如此。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
明明隻有一個身影,卻發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不同的聲音。約書亞扭過一點頭去,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邊。
“是他嗎?那個注定特殊的存在?”男人俯下身子,注視著躺在地上的約書亞,那雙黑色的眼眸,似乎能夠夠洞穿人的靈魂。
“應該是他吧……不,一定是他。”男人的右耳,一支黑色的耳墜發出悅耳的女性聲音,那黑色中閃爍的晶瑩光屑,奪去了約書亞的視線。
“斷掉了手腳還能夠堅持到現在,果然是在等待著我的到來嗎?”
“命運本身的素質也是存活的關鍵,就像你和刹那一樣。”
“我和刹那的曆練可沒有他這麼簡單。”
“不必擔心,這個世界是屬於他,他的故事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構造、審判,現在隻差你了,命運,加油吧。”男人看著約書亞的眼睛,微笑著說道。
“誰?誰是在那裏?”瀕臨死亡的約書亞,開合著幹枯的嘴唇,發出微弱的聲音。
“不要著急,我會告訴你的。”輕輕撫摸著約書亞的頭頂,男人的手上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斷掉的手腳轉瞬之間再度出現,沒有骨骼、肌肉、血管、神經重新構造之類的繁瑣過程,隻是眨一下眼睛的功夫就憑空出現了,完好如初,沒有任何不同。甚至身上那身被血染透、肮髒泥濘的衣服都在那一瞬間變成嶄新的一樣。
“怎麼……”盡管還是很虛弱,但是曾經差一步就要失去生命的約書亞,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機能有了活下去的力量。撐著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仔細觀察著這雙手腳,與那雙化為灰燼的手腳一模一樣,甚至連手臂上的一道傷疤都與原來一樣。
“感覺怎麼樣?沒什麼不一樣吧,畢竟還是你原來那副手腳。”是的,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造物了,這是曾經失去之物的再度重現,是對這個世界既定結果的改變。但對於這個男人來說,這不過是一瞬間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你到底是誰?”摸不清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用意,經曆了太多的約書亞不知道該對這個重新賜予自己手腳的人抱著怎樣的態度。
而對於約書亞簡單的問題,這個似乎無所不能的男人反倒是低頭思索了起來。
“什麼人嗎?我曾經有過很多的名字,在之後也將被賦予很多名字。對我來說,名字曾經隻不過是一個編號,就像是實驗體163號;名字又像是過去生活的一個印記,就像世界頂級刺客零。我去過很多的時代、很多的世界,在不同的世界,人們會根據不同的情感給我不同的名字,有的世界人們稱我為‘敵對者’,用你們的亞蒂語來說就是撒旦;有的世界又會稱我為人皇,用一個將要崛起的民族語言來說,就是軒轅黃帝,當然,我比較喜歡這個姓氏。一位對我十分重要的人也給了我一個名字——空,代表虛無的意思,真的是很貼切。所以,我的姓名就叫做軒轅空吧。嗯……在未來人們也是這樣稱呼我的,‘亙古的森羅締造者’軒轅空。”
“軒轅空?”重複著這個像是剛剛才起的名字,約書亞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作為一名頂尖的戰士,站在這樣咫尺近的距離,約書亞卻無法從這個服飾奇異的男人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存在感,仿佛對方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