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戰場上空,維吉爾?以結西站立在銀色巨鷹的頭頂,一隻手伸向前方,五指之間無數根絲線連接著腳下翼展數十米的巨鷹,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銀色的巨鷹根本就是這些絲線的編織物。義人以五根手指操縱著這沒有生命的造物,讓它如飛鳥一樣振翅翱翔,並與跟前這黑色巨龍角鬥。
黑龍的背上,“黑澈”科特律雙手緊貼著龍鱗,努力維持著這龍形的影子,將那傳說中的龍族的影子召喚,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而同時乘在龍背上的三人:‘熔鏈’魏爾倫、‘燧礫塵’蘭波以及個位數的使徒“吹笛人”哈莫林正拚命抵擋著來自維吉爾的攻擊。
橘色的粉塵在空中凝結成一堵火焰之牆,但轉眼間就被切成了碎片,透明的絲線劃過火焰,斬向了呆立的蘭波,魏爾倫連忙伸出雙手,兩條燃燒的鎖鏈纏向襲來的絲線,但是同樣被切成了數段。
絲線又切過幾麵臨時凝結的火牆,最終劃向了蘭波的身體。就在蘭波將要被那絲線切斷的時刻,他的周圍,空氣突然劇烈的扭曲起來,一個半透明的空氣護盾包裹住了蘭波的身體,尖銳刺耳的噪音在絲線接觸的位置響了起來,而那無可阻擋的絲線也被這音波彈開了。抵住了這次斬擊,“吹笛人”用笛聲的最後一個音節做了一個透明的圓球送給了巨鷹上的義人。
不出意外,圓球在空中便被維吉爾斬斷了,同時引發了劇烈的爆炸。直到這時,哈莫林才敢換一口氣。但隨後,一種恐怖的戰栗感便席卷了小男孩全身。科特律立刻停止了黑色龍影對銀鷹的侵襲,向後方撤去,但已經為時已晚。
爆炸的煙雲被翅膀扇起的狂風吹散,維吉爾依舊立於鷹頭。此刻,如果那些希伯來爾的友人們能夠看見他,一定會詫異於維吉爾的神情,那個一向放浪不羈的遊吟詩人臉上,竟會有著如此肅殺、如此殘酷的表情,那個總會被孩子們團團圍住的綠衣人,竟然會如此希望致其對手於死地!
粘稠而致密的絡能從維吉爾的身體中散發出來,在戰場的空氣中湧動著,盡管並不是有意的,但絡能的威勢卻令下麵的魔獸群出自本能地停止了攻擊,而希伯來爾防衛部隊的戰士們也沒來由地在發抖。
無形的絡能在空間中蔓延,凝結成一根又一根絲線,直至散布到整個戰鬥區域,柔弱的細絲隨風飄動著,隻需等待著維吉爾的一個指令,便會化為致命的利刃,收割一切生命。
千萬條透明細絲布滿的天空,就是維吉爾的戰場,在這裏,他將是絕對的存在。
布置下這個空間,正是維吉爾作為一名義人在戰鬥的標誌。
義人,每個時代都位列普利恒戰力頂點的六個存在,而在這個時代中,維吉爾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黑色龍影上的四個使徒感受到四周無形絲網的包圍,一種在劫難逃的絕望感油然而生,此刻,他們終於清楚地領教了“義人“之名背後那最強的意味。他們也想不出來,剛剛還隻是”強大“的對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如此令人絕望的存在。
維吉爾站立於銀鷹頭頂,夜空的狂風也在致密的能量中停止下來。義人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手,眼神中噴出憤怒的火焰。從方才就不停地阻止自己的腳步,維吉爾僅僅是希望保護這個都市,希望保護那個女孩而已。
就在不久前,維吉爾還希望以保守的戰力衝破四名使徒的阻撓,前去攔截哈諾客?該隱。而當學術區上方騰起血紅的雲團時,維吉爾已經知道太遲了。才剛剛衍生出惱恨的情緒,用來連接米婭的絲線便產生了令人不安的顫動,這條能夠接收微量大聖典係統信息的絲線,是維吉爾為米婭加上的一個安全保障。當這條絲線產生顫動,便意味著小女孩將要發生危險。
米婭有危險了!
焦慮不安的感覺迅速在維吉爾心中蔓延。一定會趕過去!一定會趕過去!分手時麵對著那涕淚橫流的女孩,維吉爾做出了這樣的約定。
“米婭!”
維吉爾躍到空中,散在四周的絲線在其腳下聚集滾動,編織成一隻銀色的巨鷹,維吉爾駕馭著這隻鷹,希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少女身邊。
但就是這個願望,卻始終不能實現。那個操縱影子的男人,竟然喚出了一條黑色的龍影,狠狠撞向了銀鳥,無奈之下,維吉爾隻有一邊應付著使徒的攻擊,一邊向都市方向飛去。而每一次的騷擾耽擱,都在加劇著維吉爾心中的焦慮。
漸漸地,久違的怒火在義人的心中點燃了。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夢境中那飄落的身影,而這,也是維吉爾封印的最為痛苦的記憶。
當這記憶再度歸來之時,義人的力量將伴隨著這記憶的痛苦一同歸來。